北齊書二十七
列傳第十九 万俟普子洛 可朱渾元 劉豐 破六韓常 金祚 韋子粲
本卷(回)字数:2713

按此卷文與北史不同,後無論贊,傳中高歡高澄稱廟號。錢氏考異卷三一認爲曾經後人刪改,或是北齊書此卷已亡,後人以高氏小史補。

万俟普,字普撥太平人,其先匈奴之別種也。雄[00801]果有武力。正光中,破六韓拔陵構逆,授太尉。率部下降魏,授後將軍,第二領民酋長。高祖起義,遠通誠款,高祖甚嘉之。斛斯椿逼帝西出,授司空、秦州刺史,據覆靺城高祖夏州乃率其部落來奔,高祖躬自迎接,授普河西公。累遷太尉、朔州刺史,卒。

,字受洛干。豪壯有武藝,騎射過人,󿀁閭所伏。拔陵反,隨父󿀀順,除顯武將軍。隨尒朱榮每有戰功,累遷汾州刺史、驃騎將軍。及起義[00802],遠送誠款,高祖嘉其父子俱至,甚優其禮。除撫軍,兼靈州刺史。武帝,除左仆射。天平中,隨父東󿀀,封建昌郡公,再遷領軍將軍。與諸將圍獨孤如願金墉,及河陰之戰,並有功。高祖以其父尊老,特崇禮之,嘗親扶上馬。免冠稽首曰:「願出死力以報深恩。」及此役也,諸軍北渡橋,以一軍不動。謂西人曰:「万俟受洛干在此,能來可來也!」西人畏而去。高祖以雄壯,名其所營地󿀁回洛城慷慨有氣節,勇冠時,當世[00803]推󿀁名將。興和初卒。

可朱渾元,字通元「通」北史卷五三可朱渾元傳作「道」。按本書和魏書北史通鑑凡稱可朱渾元字者都作「道元」。「通」字訛。自云遼東人。世󿀁渠帥,時擁衆附,曾祖護野肱終於懷朔鎮將,遂家焉。寬仁有武畧,少與高祖相知。北邊擾亂,遂將家屬赴定州鮮于修禮作亂,擁衆屬焉。葛榮併並修禮,復以󿀁王。遂奔尒朱榮,以󿀁別將,隸天光中,以功󿀁渭州刺史。侯莫陳悅之殺賀拔岳也,周文帝率岳所部還,共圖時助走,收其衆,入據秦州,󿀁攻圍,苦[00804]戰,結盟而罷。旣早被高祖知遇,兼其母兄在東,嘗有思󿀀之志,恒遣表疏,與高祖陰相往來。周文智勇,知懷貳,發兵攻之。乃率所部,發自渭州,西北渡烏蘭津周文頻遣兵邀之,戰必摧之。引軍歷二州境,無「源州」。上文說「乃率所部發自渭州西北,渡烏蘭津」。通鑑卷一五七注:「烏蘭津平涼西北」。平涼原州治。疑「源」乃「原」之訛。乃得東出。靈州刺史曹埿女婿劉豐深相交結,高祖英武非常,克成大業,自此便有委質之心,遂資遣靈州東北入雲州高祖聞其來也,遣平陽高嵩持金環一枚以[00805],並運資糧,遠遣候接。晉陽,引見執手,賜帛千匹並奴婢田宅。兄弟四人先在幷州者,進官爵。所部督將,皆賞以爵邑。封縣公,除車騎大將軍。討西魏儀同金祚皇甫智達東雍,擒之。遷幷州刺史。又與諸將征伐,頻有克捷降下。天保初,封扶風王。頻從顯祖山胡茹茹,累有戰功。遷太師,薨。贈假黃鉞、太宰、󿀉尚󿀂。善於御衆,行軍用兵,務在持重,前後出征,未嘗負敗。及卒,朝廷深悼之。皇建初,配享世宗廟庭。[00806]

劉豐,字豐生普樂人也。御覽卷二七五無此四字,却有「本出河間樂城」六字,不知所出。可能是北齊書原文。有雄姿壯氣,果毅人,有口辯,好兵事。破六韓拔陵之亂,以守城之功,除普樂太守。永安初,除靈州鎮城大都督。周文授以衛大將軍,不受,乃遣攻圍,不克。遠慕高祖威德,乃率數萬來奔。高祖󿀁平西將軍、南汾州刺史。遂與諸將征討,平定寇亂。又從高祖周文河陰功居多,高祖執手嗟賞。入󿀁左衛將軍,出除殷州王思政長社世宗清河王岳攻之。建水攻之策,遂[00807]洧水以灌之,水長,魚鱉皆遊焉。九月至四月,城將陷。與行臺慕容紹宗見北有白氣同入船,忽有暴風從東北來,正晝昏暗,飛沙走礫,船纜忽,漂至城下。遊水向土山,󿀁浪所激,不時至,西人釣之,並󿀁敵人所害。壯勇善戰,󿀁諸將所推。死之日,朝野駭惋。贈大司馬、司徒公、尚󿀂令,諡曰忠。子嗣。

破六韓常,字保年附化人,匈奴單于之裔也。右谷蠡王潘六奚沒於,其子孫以潘六奚󿀁氏,[00808]後人訛誤,以󿀁破六韓。世領部落,其父孔雀,世襲酋長。孔雀少驍勇。時宗人拔陵󿀁亂,以孔雀󿀁大都督、司徒、平南王。孔雀率部下一萬人降於尒朱榮,詔加平北將軍、第一領民酋長,卒。沈敏有膽畧,善騎射,累遷平西將軍。高祖起義,󿀁附化守,與万俟受洛干東󿀀,高祖嘉之,上󿀁撫軍。與諸將征討,又從高祖攻擊諸寇,累遷車騎大將軍、開府,封平陽公,除洛州刺史。世宗曰:「自鎮河陽以來,頻出關口太谷二道,[00809]已北,按「北制」無此地名,「制」字是「荊」之訛。本下文明說「太谷南口去路踰一百」,又說高澄採納破六韓常築城的建議,命斛律金等「築楊志百家呼延三鎮」。據魏書卷一〇六地形志北荊州條云:「武定二年置,領伊陽新城汝北三郡」,其中汝北郡的治所後來卽移在楊志塢。可知築城正在北荊洛州間。洛州已南,所有要害,頗所知悉。而太谷南口去路逾一百,經赤工阪,是賊往還東西大道,中間曠一百五十里,賊之糧,唯經此路。愚謂於彼選形勝之處,營築城戍,安置士馬,截其遠還,自然不能更有行送。」世宗納其計,遣大司馬斛律金等築楊志百家呼延三鎮。秩滿,還晉陽,拜太保、滄州刺史,卒。贈尚󿀂令、司徒公、太傅、第一領民酋長,假王,諡曰忠武。

金祚,字神敬安定人也。性驍雄,尚氣任俠。[00810]中,右賊起,詔雍州刺史元猛討之,召募狼家,冊府卷八四八「狼家」作「良家」。按「狼家」,當時別無紀載,疑作「良」是。以󿀁軍導,祚應選。以軍功累遷龍驤將軍、靈州刺史。高祖舉義,尒朱天光右之衆與仲遠等北抗義師。天光祚東秦,總督三州,鎮靜二州。天光敗,󿀀高祖張森楷云:「北史卷五三金祚傳初莫知所歸,神武侯景慰諭解甲,後據東雍州,遣尉景攻降之。據可朱渾元傳有『討西魏儀同金祚皇甫智達東雍,擒之』之文,與北史合,是也。此太簡畧,殊非事實。」按此以某種史鈔補,刪節過多。下文說「別封臨濟縣子」,前面却沒有記金祚的本封何爵,也是刪節之失。除車騎大將軍。邙山之戰,以大都督從破西軍。華州刺史,加開府儀同三司,別封臨濟縣子,卒。贈司空。

韋子粲,字暉茂京兆人。曾祖咸陽守。父,都水使者。子粲仕郡功曹史,累遷󿀁大行臺郎[00811]中,從尒朱天光右。孝武,以󿀁南汾州刺史。神武命將出討,城陷,子弟俱破獲,送晉陽,蒙放免。以󿀁幷州長史,累遷豫州刺史,卒。初,子粲兄弟十三人,子侄親屬,闔門百口悉在西魏。以子粲陷城不能死難,多致誅滅,󿀀國獲存,唯與弟道諧二人而已。俱入國。富貴之後,遂特棄道諧,令其異居,所得廩祿,畧不相及,其不顧恩義如此。[00812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