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臣曰:昔者乘雲效駕,卷領垂衣,則黃帝皁衣纁裳,放勳彤車白馬,葉微之序,舍寅丑之建,玄戈玉刃,作會相暉。若乃參旗分景,帝車含曜,所以營衛南宮,增華北極。月令季夏之月,「命婦官染彩」,赬丹班次,各有品章矣。高旗有日月之象,式視有威儀之選,衣兼鞙珮,衡載鳴和,是以閑邪屏棄,不可入。若乃正名百物,補緝四維,疏懷山之水,靜傾天之害,功尤彰者飾彌煥,德愈盛者服彌尊,莫不質良,用成其美。曰:「明試以功,車服以庸。」「禮記曰:「鸞車,有虞氏之路。鉤車,夏后氏之路。路,殷路。乘路,周路。」而韍火山龍,以通其意。前史以,聖人鳥獸容貌,草木英華,始創衣冠,而玄黃殊采;秋蓬孤轉,杓觿旁建,乃作輿輪,而方圓異則。遇物成象,觸類興端。周因於殷,其來已舊。成王之會,壇垂隂羽,五方之盛,有八十物者焉。宗馬鳥旌,奚往不格,殷公、曹叔,此焉低首。周禮,巾車氏建赤以朝,白以戎。雅制弘多,式遵遺範,賓入異[00731]憲,師行殊則,是以有嚴有翼,用光其武,鉤膺鞗革,乃暢其文。六服之冕,五時之路,王之常制,各有等差。逮禮業雕訛,人情馳爽,諸侯征伐,憲度淪亡,一紫亂於齊飾,長纓混於鄒玩。孔曰:「君其學博,其服鄉。」若乃豪傑不經,庶人幹典,彯鷸冠於鄭伯之門,躡珠履於春申之第。及秦皇並國,攬其餘軌,豐貂東至,獬豸南來,有玄旗皁旒之制,旄頭罕車之飾,寫九王之廷於咸陽北阪,車輿之彩,各樹其文,所謂秦人,而陳戰國之後車者。及凝脂布網,經咸燼,削滅代,以金根帝軫,除棄六冕,以袀玄祭服。高祖入關,旣因秦制。世宗挺英雄之畧,總文景之資,揚霓拂翳,皮軒記鼓,橫汾河而祠后土,登甘泉而祭昊天,奉常獻儀,謂之駕,車千乘而騎萬匹。至於成帝,武英殿本此有「至於成帝」四字。以幸姬趙飛燕置屬車間豹尾中,楊雄所謂彏天狼之威弧,張曜日之靈旄,駢羅列布,霧集雲合者。于後王氏擅朝,武車常軔,赤眉之亂,文物無遺。建武十年,吳平蜀,始送葆車輿輦,充庭之飾,漸以周。明帝采周官、禮記,更服袞章,天冠通天而佩玉璽。魏明以黼黻之美,有疑於僭,於是隨章儐畧,而捐者[00732]半焉。高堂隆奏曰:「改正朔、殊徽號者,帝王所以神明其政,變民耳目。」帝從其議,改青龍五年景初元年,服色尚黃,從地正。世祖武皇帝接天人之貺,開典午之基,受終之禮,皆如唐虞故。晉氏金行,而服色尚赤,豈有司失其傳歟!
玉、金、象、革、木等路,是五路,並天之法車,皆朱班漆輪,畫虡文。十幅,法月之數;重轂,貳轄,以赤油,廣八寸,長尺,注地,系兩軸頭,謂之飛軨。金薄繆龍繞之輿倚較,較重,文獸伏軾,龍首銜軛,左右吉陽筩,鸞雀立衡,𣝛?文畫轅及轓。青蓋,黃裏,謂之黃屋。金華施橑朱,李慈銘晉書札記:「朱」當作「末」。後漢書輿服志上注及宋書禮志卷五作「末」。按:通典卷六四注亦作「末」。橑十八以象宿。兩箱之後,皆玳瑁鶤翅,加以金銀雕飾,故世人亦謂之金鶤車。斜注旂旗于車之左,加棨戟于車之右,皆橐而施之。棨戟韜以黻繡,上亞字,系蛙蟆幡。軛長丈餘。於戟之杪,以犛牛尾,如斗,置左騑馬軛上,是左纛。轅皆曲向上,取禮緯「山車垂句」之義,言不揉而能自曲。玉、金、象路,各以其物飾車,因以名。革者漆革,木者漆木。其制,玉路最尊,建太常,十有旒,九仞委地,畫日月升龍,以祀天。金路建旂,九[00733]旒,以會萬國之賓,亦以賜上公及王母弟。象路建赤,通赤無畫,所以視朝,亦以賜諸侯。革路建白,以卽戎兵,亦以賜四鎮諸侯。木路建麾,以田獵,其麾色黑,亦以賜籓國。玉路駕六黑馬,余四路皆駕四馬,馬並以黃金文髦,插以翟尾。象鹿而鏤錫,丁國鈞晉書校文:「鹿」爲「鑣」字之訛文,後漢書輿服志上可證。按:通典卷六四亦作「鑣」。錫在馬面,所謂當顱者也。金㚇而方釳,金㚇謂以金㚇爲文。旄以鐵爲之,「旄」武英殿本作「釳」。其大三寸,中央兩頭高,如山形,貫中以翟尾而結著之也。繁纓赤罽易茸,金就十有。纓繁,馬飾纓,「纓繁」武英殿本作「繁纓」,通考卷一一六亦作「繁纓」。在馬膺前,如索裙。五路皆有錫鸞之飾,和鈴之響,鉤膺玉瓖,鉤膺,卽繁纓也。瓖,馬帶玦名也。龍輈華轙,輈,車轅也,頭爲龍象。轙,謂車衡上環受鸞者也。朱幩。幩,飾也,人君以朱纏鑣扇汗,以爲飾也。法駕行則五路各有所主,不懼出;臨軒會則陳乘輿車輦旌鼓於其殿庭。車,坐乘者謂之安車,倚乘者謂之立車,亦謂之高車。案周禮,惟王后有安車,王亦無之。自以來制乘輿,乃有之。有青立車、青安車、赤立車、赤安車、黃 立車、黃安車、白立車、白安車、黑立車、黑安車,合十乘,名五時車,俗謂之五帝車。天所禦則駕六,其餘並駕四。建旂十,各如車色。立車則正豎其旂,安車則邪注。駕馬,馬亦各隨五時之色,白馬則朱其𩧆?尾,左右騑驂,金㚇鏤錫,黃屋左纛,如金根之制,行則從後。五[00734]牛旗,平吳後所造,以五牛建旗,車設五牛,青赤在左,黃在中,白黑在右。豎旗于牛背,行則使人輿之。牛之爲義,蓋取其負重致遠而安穩也。旗常纏不舒,所謂德車結旌也。天子親戎則舒,謂武車綏旌也。
金根車,駕四馬,不建旗幟,其上如畫輪車,下猶金根之飾。
耕根車,駕四馬,建赤旂,十有旒,天親耕所乘者。一名芝車,一名蓋車。置耒耜於軾上。魏景初元年,改正朔,易服色,色尚黃,牲用白,戎乘黑首白馬,建赤之旂,朝會則建白,行殷之時。泰始年,有司奏:「宜如有虞遵唐故,皆用前代正朔服色,其金根、耕根車,並以建赤旗。」帝從之。
輦,案自以來人君之乘,魏晉御出卽乘之。
戎車,駕四馬,天親戎所乘者。載金鼓、羽旗、幢翳,置弩於軾上,其建矛麾悉斜注。
獵車,駕四馬,天校獵所乘。重輞漫輪,繆龍繞之。一名闒戟車,一名蹋豬車。魏文帝改名蹋獸車。記云「國君不乘奇車」,奇車亦獵車也。古天子獵則乘木輅,後人代以獵車也。
游車,九乘,駕四,先驅之乘是。[00735]
雲罕車,駕四。
皮軒車,駕四,以獸皮軒。
鸞旗車,駕四,先輅所載。鸞旗者,謂析羽旄而編之,列系幢傍。
建華車,駕四,凡乘,行則分居左右。
輕車,駕,古之獸車。「獸」後漢書輿服志上、宋書禮志卷五作「戰」。前後十乘,分居左右。輿輪洞朱,不巾不蓋,建矛戟麾幢,置弩箙於軾上。駕法駕出,射聲校尉、司馬、吏士、戰士載,以次屬車。司南車,一名指南車,駕四馬,其下制如樓,級;四角金龍銜羽葆;刻木仙人,衣羽衣,立車上,車雖回運而手常南指。駕出行,先啟之乘。記裏鼓車,駕四,形制如司南,其中有木人執棰向鼓,行一里則打一槌。
羊車,一名輦車,其上如軺,伏兔箱,漆畫輪軛。武帝時,護軍羊琇輒乘羊車,司隸劉毅糾劾其罪。畫輪車,駕牛,以彩漆畫輪轂,故名曰畫輪車。上起四夾杖,左右開四望,綠油幢,朱絲絡,青交路,其上形制如輦,其下猶如犢車耳。古之貴者不乘牛車,武帝推恩之末,諸侯寡弱,貧者至乘牛車,其後稍貴之。自靈獻以來,天至士遂以常乘,[00736]至尊出朝堂舉哀乘之。
屬車,一曰副車,一曰貳車,一曰左車。因秦制,駕屬車八十一乘,行則中央左右分行。
法駕屬車十六乘。最後車懸豹尾,豹尾以前比之省中。屬車皆皁蓋朱裏雲。御衣車、御車、禦軺車、禦藥車,皆駕牛。
陽遂四望繐窗皁輪形車,駕牛。
象車,鹵簿最在前。武帝太康中平吳後,南越獻馴象,詔作車駕之,以載黃門鼓吹數十人,使越人騎之。元正會,駕象入庭。
中朝駕鹵簿先象車,鼓吹一部,十人,中道。 次靜室令,駕一,中道。式道候人,駕一,分左右。 次洛陽尉人,騎,分左右。 次洛陽亭長九人,赤車,駕一,分道,各吹正人引。 次洛陽令,皁車,駕一,中道。 次河南中部掾,中道。河橋掾在左,功曹史在右,並駕一。 次河南尹,駕駟,戟吏六人。 次河南主簿,駕一,中道。 次河南主記,駕一,中道。 次司隸部河南從,中道。都部從居左,別駕從居右,並駕一。 次司隸校尉,駕,戟吏[00737]八人。 次司隸主簿,駕一,中道。 次司隸主記,駕一,中道。 次廷尉明法掾,中道。五官掾居左,功曹史居右,並駕一。 次廷尉卿,駕駟,戟吏六人。 次廷尉主簿、主記,並駕一,在左。太僕引從如廷尉,在中。宗正引從如廷尉,在右。 次太常,駕駟,中道,戟吏六人。太常外部掾居左,五官掾、功曹吏居右,並駕一。 次光祿引從,中道。太常主簿、主記居左,衛尉引從居右,並駕一。 次太尉外督令史,駕一,中道。 次西東賊倉戶等曹屬,並駕一,引從。 次太尉,駕駟,中道。太尉主簿、舍人各一人,祭酒人,並駕一,在左。 次司徒引從,駕駟,中道。次司空引從,駕駟,中道。公騎令史戟各八人,鼓吹各一部,七人。 次中護軍,中道,駕駟。鹵簿左右各行,戟楯在外,弓矢在內,鼓吹一部,七人。 次步兵校尉在左,長水校尉在右,並駕一。各鹵簿左右行,戟楯在外,刀楯在內,鼓吹各一部,七人。 次射聲校尉在左,翊軍校尉在右,並駕一。各鹵簿左右各行,戟楯在外,刀楯在內,鼓吹各一部,七人。 次驍騎將軍在左,遊擊將軍在右,並駕一。皆鹵簿左右引各行,戟楯在外,刀楯在內,鼓吹各一部,七人。 騎隊,五在左,五在右,隊各五十匹,命中督人分領左右。[00738]各有戟吏人,麾幢獨揭,鼓在隊前。 次左將軍在左,前將軍在右,並駕一。皆鹵簿左右各行,戟楯盾在外,刀楯在內,鼓吹各一部,七人。 次黃門麾騎,中道。次黃門前部鼓吹,左右各一部,十人,駕駟。八校尉佐仗,左右各四行,外戟楯,次九尺楯,次弓矢,次弩,並熊渠、佽飛督領之。次司南車,駕駟,中道。 護駕御史,騎,夾左右。 次謁者僕射,駕駟,中道。 次御史中丞,駕一,中道。 次武賁中郎將,騎,中道。 次九游車,中道,武剛車夾左右,並駕駟。 次雲罕車,駕駟,中道。 次闒戟車,駕駟,中道,長戟邪偃向後。次皮軒車,駕駟,中道。 次鸞旗車,中道,建華車分左右,並駕駟。 次護駕尚郎人,都官郎中道,駕部在左,中兵在右,並騎。有護駕尚一人,騎,督攝前後無常。 次相風,中道。次司馬督,在前,中道。左右各司馬史人引仗,左右各六行,外戟楯行。次九尺楯,次刀楯。 次弓矢,次弩。 次五時車,左右有遮列騎。 次典兵中郎,中道,督攝前却無常。 左殿中御史,右殿中監,並騎。 次高蓋,中道,左罼,右罕。 次御史,中道,左右節郎各四人。 次華蓋,中道。 次殿中[00739]司馬,中道。殿中都尉在左,殿中校尉在右,左右各四行。 細楯一行在弩內,殿中司馬一行,殿中都尉一行,殿中校尉一行。 次𢱫?鼓,中道。 次金根車,駕六馬,中道。 太僕卿,將軍參乘。後漢書輿服志上云:「乘輿大駕,公卿奉行,太僕御,大將軍參乘。」資治通鑑卷一三六胡注引此文亦作「太僕卿御」。左右各增行,九行。司馬史九人,引戟楯行,九尺楯一行,刀楯一行,由基一行,細弩一行,跡禽一行,椎斧一行,力人刀楯一行。連細楯,殿中司馬,殿中都尉,殿中校尉,左右各十行。 金根車建青旂十。左將軍騎在左,右將軍騎在右,姚鼐惜抱軒筆記謂當云左軍將軍、右軍將軍。此脫兩「軍」字,與前引從之左將軍右將軍無別矣。殿中將軍持鑿𦠊?斧夾車,車後衣主職步從,六行,合左右十行。 次曲華蓋,中道。侍中、散騎常侍、黃門侍郎並騎,分左右。 次黃鉞車,駕一,在左,禦麾騎在右。 次相風,中道。 次中監騎左,秘監騎右。 次殿中御史騎左,殿中監騎右。 次五牛旗,赤青在左,黃在中,白黑在右。 次輦,中道。太官令丞在左,太醫令丞在右。 次金根車,駕駟,不建旗。 次青立車, 次青安車, 次赤立車, 次赤安車, 次黃立車, 次黃安車, 次白立車, 次白安車, 次黑立車, 次黑安車,合十乘,並駕駟。建旗十,如車色。立車正[00740]豎旗,安東邪拖之。 次蹋豬車,駕駟,中道,無旗。 次耕根車,駕駟,中道,赤旗十,熊渠督左,佽飛督右。 次御軺車, 次禦四望車, 次御衣車,次御車, 次御藥車,並駕牛,中道。 次尚令在左,尚僕射在右, 尚郎六人,分次左右,並駕。治侍御史人,分左右,侍御史人,分次左右,蘭台令史分次左右,並騎。 次豹尾車,駕一。自豹尾車後而鹵簿盡矣。但以神弩十張夾道,至後部鼓吹。其五張神弩置一將,左右各將。 次輕車十乘,左右分駕。
次流蘇馬六十匹。 次金鉞車,駕,中道。左右護駕尚郎並令史,並騎,各一人。次金鉦車,駕,中道。左右護駕侍御史並令史等,並騎,各一人。次黃門後部鼓吹,左右各十人。 次戟鼓車,駕牛,乘,分左右。 次左鴻臚外部掾,右五官掾、功曹史,並駕。 次鴻臚,駕駟,鉞吏六人。 次司農引從,中道,左鴻臚主簿、主記,右少府引從。 次卿,並騎,吏四人,鈴下人,執馬鞭辟車六人,執方扇羽林十人,朱衣。 次領軍將軍,中道。鹵簿左右各行,九尺楯在外,弓矢在內,鼓吹如護軍。 次後軍[00741]將軍在左,「後軍將軍」當作「後將軍」,前、後、左、右四將軍本漢官,魏晉因之,又別有前軍、後軍、左軍、右軍四將軍,則宿衛之職。前者金印,後者銀印,見宋書禮志卷五,不相混同也。右將軍在右,各鹵簿鼓吹如左軍、前軍。 次越騎校尉在左,屯騎校尉在右,各鹵簿鼓吹如步兵、射聲。次領護驍騎、游軍校尉,周家祿晉書校勘記:「游擊」誤「游軍」。皆騎,吏四人,乘馬夾道,都督兵曹各一人,乘馬在中。騎將軍四人,騎校、鞉角、金鼓、鈴下、信幡、軍校並駕一。功曹吏、主簿並騎從。 散扇幢麾各一騎,鼓吹一部,七騎。 次領護軍,加車斧,五官掾騎從。 次騎十隊,隊各五十匹。將一人,持幢一人,鞉一人,並騎在前,督戰伯長各一人,並騎在後,羽林騎督、幽州突騎督分領之。郎簿十隊,隊各五十人。絳袍將一人,騎、鞉各一人,在前,督戰伯長各一人,步,在後。騎皆持槊。次戟一隊,九尺楯一隊,刀楯一隊,弓一隊,弩一隊,隊各五十人。黑袴褶將一人,騎校、鞉角各一人,步,在前,督戰伯長各一人,步,在後。金顏督將並領之。
皇太安車,駕,左右騑。朱班輪,倚獸較,伏鹿軾。九旒,畫降龍。青蓋,金華蚤十八枚。黑虡文畫轓,文輈,黃金塗五采。亦謂之鸞路。非法駕則乘畫輪車,上開四望,綠油幢,朱絲繩絡,兩箱裏飾以金錦,黃金塗五采。王鳴盛十七史商榷:「采」當作「末」。下文重句同。其副車乘,形制如所乘,但不畫輪耳。[00742]
王青蓋車,皇孫綠蓋車,並駕,左右騑。
雲母車,以雲母飾犢車。臣下不得乘,以賜王公耳。
皁輪車,駕四牛,形制猶如犢車,但皁漆輪轂,上加青油幢,朱絲繩絡。諸王公有勳德者特加之。位至公或四望、望、夾望車。油幢車,駕牛,形制如皁輪,但不漆轂耳。王公臣有勳德者特給之。
通幰車,駕牛,猶如今犢車制,但舉其幰通覆車上。諸王公並乘之。諸公給朝車駕四、安車黑耳駕各一乘,皁輪犢車各一乘。自祭酒掾屬以下及令史,皆皁零,辟朝服。其武官公別給車。特進及車騎將軍驃騎將軍以下諸將軍不開府非持節都督者,給安車黑耳駕,軺車施耳後戶一乘。公、九卿、中千石、千石、河南尹、謁者僕射、郊廟明堂法出,皆車立乘,駕駟。前後導從車駕,右騑。他出乘安車。其去位致仕告老,賜安車駟馬。郡縣公侯,安車駕,右騑。皆朱班輪,倚鹿較,伏熊軾,黑輜,李慈銘晉書札記:「輜」當作「轓」,後漢書輿服志作「轓」。皁繒蓋。
公旗旂八旒,侯七旒,卿五旒,皆畫降龍。[00743]
中千石、千石,皆皁蓋,朱兩轓,銅五采,駕。中千石以上,右騑。千石、六百石,朱左轓。車轓長六尺,下屈廣八寸,上業廣尺寸,九丈,十初,後漢書輿服志上作「九文,十二初」。後謙一寸,若月初生,示不敢自滿。
王公之世攝命理國者,安車,駕,旗旂七旒,其封侯之世五旒。
太康四年,制:「依故,給九卿朝車駕四及安車各一乘。」
八年,詔:「諸尚軍校加侍中常侍者,皆給傳乘軺車,給劍,得入殿省中,與侍臣升降相隨。」
使車,立乘,駕四,赤帷裳,騶騎導從。舊公卿二千石郊廟上陵從駕,乘大使車,他出乘安車也。
使車,不立乘,駕四,輕車之流。蘭輿皆朱,赤轂,赤屏泥,白蓋,赤帷裳,從騶騎四十人。別有使車,赤轂皁蓋,追捕考案有所執取者之所乘。凡諸使車皆朱班輪,赤衡軛。
追鋒車,去平蓋,加通幰,如軺車,駕。追鋒之名,蓋取其迅速,施於戎陣之間,是傳乘。
軺車,古之時軍車。一馬曰軺車,馬曰軺傳。世貴輜軿而賤軺[00744]車,魏晉重軺車而賤輜軿。品將軍以上、尚令軺車黑耳有後戶,僕射但有後戶無耳,並皁輪。尚及四品將軍則無後戶,漆轂輪。其中監令如僕射,侍中、黃門、散騎,初拜及謁陵廟,亦得乘之。
皇太后、皇后法駕,乘重翟羽蓋金根車,駕青輅,通典卷六五、通志卷四八作「加青絡」。青帷裳,雲𣚛?畫轅,黃金塗五采,蓋爪施金華,駕,左右騑。其廟駕,則乘紫罽軿車,雲𣚛?畫輈,黃金塗五采,駕。非法駕則皇太后乘輦,皇后乘畫輪車。皇后先蠶,乘油畫雲母安車,駕六騩馬;騩,淺黑色。油畫兩轅安車,駕五騩馬,副。,金薄石山軿、紫絳罽軿車,皆駕騩馬,副。女旄頭十人,持棨戟人,共載安車,儷駕。女尚輦十人,乘輜車,儷駕。女長禦八人,乘安車,儷駕。夫人油軿車,駕兩馬,左騑。其貴人駕節畫輈。夫人助蠶,乘青交路,安車,駕,皆以紫絳罽軿車。九嬪世婦乘軿車,駕。
長公主赤罽軿車,駕兩馬。公主、王太妃、王妃,皆油軿車,駕兩馬,右騑。公主油畫安車,駕,青交路,以紫絳罽軿車駕副,王太妃、夫人亦如[00745]之。公主助蠶,乘油畫安車,駕。公主有先置者,乘青交路安車,駕。
諸王妃、公太夫人、夫人、縣鄉君、諸郡公侯特進夫人助蠶,乘皁交路安車,駕。諸侯監國世之世婦、侍中常侍尚中監令卿校世婦、命婦助蠶,乘皁交路安車,儷駕。
郡縣公侯、中千石、千石夫人會朝及蠶,各乘其夫之安車,皆右騑,皁交路,皁帷裳。自非公會則不得乘軺車,止乘漆布輜軿,銅五采而已。王妃、特進夫人、封郡君,安車,駕,皁交路。封縣鄉君油軿車,駕兩馬,右騑。自過江之後,舊章多缺。元帝踐極,始造路、戎路各一,皆卽古金根之制,無復充庭之儀。至於郊祀,則權飾余車以周用。六師親征則用戎路,去其蓋而乘之,屬車但五乘而已。加綠油幢,朱絲路,飾青交路,黃金塗五采,其輪轂猶素,兩箱無金錦之飾。其一車是軺車,舊儀,天所乘駕六,是時無復六馬之乘,五路皆駕四而已,同用黑,是玄牡。無復五時車,有則權以馬車代之,建旗其上。其後但以五色木牛象五時車,豎旗于牛背,行則使人輿之。牛之義,蓋[00746]取其負重致遠安而穩。旗常纏而不舒旆,所謂德車結旌者。惟天親戎,五旗舒旆,所謂武車綏旌者。指南車,過江亡失,及義熙五年,劉裕屠廣固,始復獲焉,及使工人張綱補緝周用。「及」武英殿本作「乃」,與通考卷一一六合。十年,裕定關中,獲司南、記裏諸車,制度始。其輦,過江亦亡制度,太元中謝安率意造焉,及破苻堅於淮上,獲京都舊輦,形制無差,如一,時人服其精記。義熙五年,劉裕執慕容超,獲金鉦輦、豹尾,舊式猶存。
元帝太興年,皇太釋奠。制曰:「今草創,未有高車,可乘安車。」太元中,東宮建,乘路有青赤旂,致疑。徐邈議,太旣不五路,赤旂宜省。制,太鸞路皆以安車名。自晉過江,禮儀疏舛,王公以下,車服卑雜,惟有東宮禮秩崇異,上次辰極,下納侯王。而安帝皇太乘石山安車,制如金路,義不經,無所出。
中宮初建及祀先蠶,皆用法駕,太僕妻御,將軍妻參乘,侍中妻陪乘,丹陽尹建康令及公卿之妻奉引,各乘其夫車服,多以宮人權領其職。周禮,弁師掌六冕,司服掌六服。非后王之制爰及庶人,「非」武英殿本作「自」。各有等差。及[00747]秦變古制,郊祭之服皆以袀玄,舊法掃地盡矣。承秦弊,西京百餘年猶未能有所制立。及中興後,明帝乃始采周官、禮記、尚及諸儒記說,還袞冕之服。天車乘冠服從歐陽氏說,公卿以下從夏侯氏說,始制天、公、九卿、特進之服,侍祠天地明堂,後漢書輿服志下云「天子、三公、九卿、特進、侯、侍祠侯祀天地明堂」,據此,此當作「始制天子、三公、九卿、特進、侍祠祀天地明堂之服」。通典卷六一、通志卷四七亦可證。皆冠旒冕,兼五冕之制,一服而已。天十章,公諸侯用山龍九章,九卿以下用華蟲七章,皆具五采。
魏明帝以公卿袞衣黼黻之飾,疑於至尊,多所減損,始制天服刺繡文,公卿服織成文。及晉受命,遵而無改。天郊祀天地明堂宗廟,元會臨軒,介幘,通天冠,平冕。冕,皁表,朱綠裏,廣七寸,長尺寸,蔡邕獨斷、後漢書輿服志下、宋書禮志卷五、通典卷五七、通志卷四七皆作「尺二寸」,古冕無長二尺以上者,「二」者疑衍。加於通天冠上,前圓後方,垂白玉珠,十有旒,以朱組纓,無緌。佩白玉,垂珠黃旒,綬黃赤縹紺四采。衣皁上,絳下,前幅,後四幅,衣畫而裳繡,日、月、星辰、山、龍、華蟲、藻、火、粉米、黼、黻之象,凡十章。素帶廣四寸,朱裏,以朱綠裨飾其側。中衣以絳緣其領袖。赤皮韍,絳袴襪,赤舄。未加元服者,空頂介幘。其釋奠先聖,則皁紗袍,絳緣中衣,絳袴襪,黑[00748]舄,其臨軒,亦袞冕。其朝服,通天冠高九寸,金博山顏,黑介幘,絳紗袍,皁緣中衣。其拜陵,黑介幘,單衣。其雜服,有青赤黃白緗黑色,介幘,五色紗袍,五梁進賢冠,遠遊冠,平上幘武冠。其素服,白單衣。後以來,天之冕,前後旒用真白玉珠。魏明帝好婦人之飾,改以珊瑚珠。晉初仍舊不改。及過江,服章多闕,而冕飾以翡翠珊瑚雜珠。侍中顧和奏:「舊禮,冕十旒,用白玉珠。今美玉難得,不能,可用白璿珠。」從之。
通天冠,本秦制。高九寸,正豎,頂少斜却,乃直下,鐵卷梁,前有展筒,冠前加金博山述,乘輿所常服。
平冕,王公、卿助祭於郊廟服之。王公八旒,卿七旒。以組纓,色如其綬。王公衣山龍以下九章,卿衣華蟲以下七章。
遠遊冠,傅玄云秦冠。似通天而前無山述,有展筒橫於冠前。皇太及王者後、帝之兄弟、帝之封郡王者服之。諸王加官者自服其官之冠服,惟太及王者後常冠焉。太則以翠羽緌,綴以白珠,其餘[00749]但青絲而已。緇布冠,蔡邕云卽委貌冠。太古冠布,齊則緇之。緇布冠,始冠之冠。其制有四形,一似武冠,一似進賢,其一上方其下如幘顏,其一刺上而方下。行鄉射禮則公卿委貌冠,以皁絹之。形如覆杯,與皮弁同制,長七寸,高四寸。衣黑而裳素,其中衣以皁緣領袖。其執之人皮弁,以鹿皮之。
進賢冠,古緇布遺象,斯蓋文儒者之服。前高七寸,後高寸,長八寸,有五梁、梁、梁、一梁。人主元服,始加緇布,則冠五梁進賢。公及封郡公、縣公、郡侯、縣侯、鄉亭侯,則冠梁。卿、夫、八座,尚,關中內侯、千石及千石以上,則冠兩梁。中郎、秘丞郎、著作郎、尚丞郎、太洗馬舍人、六百石以下至於令史、門郎、史、並冠一梁。建初中,太官令冠兩梁,親省禦膳重。博士兩梁,崇儒。宗室劉氏亦得兩梁冠,示加服。
武冠,一名武弁,一名冠,一名繁冠,一名建冠,一名籠冠,卽古之惠文冠。或曰趙惠文王所造,因以名。亦云,惠者蟪,其冠文輕細如蟬翼,故[00750]名惠文。或云,齊人千歲涸澤之神,名曰慶忌,冠冠,乘車,好疾馳,因象其冠而服焉。幸臣閎孺侍中,皆服冠。天元服亦先加冠,左右侍臣及諸將軍武官通服之。侍中、常侍則加金璫,附蟬飾,插以貂毛,黃金竿,侍中插左,常侍插右。胡廣曰:「昔趙武靈王胡服,以金貂飾首。秦滅趙,以其君冠賜侍臣。」應劭官云:「說者以金取剛強,百煉不耗。蟬居高飲清,口在掖下。貂內勁悍而外柔縟。」以蟬取清高飲露而不食,貂則紫蔚柔潤而毛采不彰灼,金則貴其寶瑩,於義亦有所取。或以北土多寒,胡人常以貂皮溫額,後世效此,遂以附冠。貂用赤黑色,王莽用黃貂,各附服色所尚。
高山冠,一名側注,高九寸,鐵卷梁,制似通天。頂直豎,不斜却,無山述展筒。高山者,詩云「高山仰止」,取其矜莊賓遠者。中外官、謁者、謁者僕射所服。後漢書輿服志下不重「謁者」二字。胡廣曰:「高山,齊王冠。傅曰『桓公好高冠帶』。秦滅齊,以其君冠賜謁者近臣。」應劭曰:「高山,今法冠,秦行人使官亦服之。」而官儀云「乘輿冠高山之冠,飛翮之纓」,然則天亦有時服焉。傅曰:[00751]「魏明帝以其制似通天、遠遊,故改令卑下。」
法冠,一名柱後,或謂之獬豸冠。高五寸,以縰展筒。鐵柱卷,取其不曲撓。侍御史、廷尉正監平,凡執法官皆服之。或謂獬豸神羊,能觸邪佞。異物志云:「北荒之中,有獸名獬豸,一角,性別曲直。人鬥,觸不直者。聞人爭,咋不正者。楚王嘗獲此獸,因象其形以制衣冠。」胡廣曰:「春秋左氏傳晉侯觀於軍府,鐘儀,曰『南冠而縶者誰』?南冠卽楚冠。秦滅楚,以其冠服賜執法臣。」長冠,一名齊冠。高七寸,廣寸,漆纚之,制如版,以竹裏。高祖微時,以竹皮此冠,其世因謂劉氏冠。後除竹用漆纚。司馬彪曰:「長冠蓋楚制。人間或謂之鵲尾冠,非。救日蝕則服長冠,而祠宗廟諸祀冠之。此高祖所造,後世以祭服,尊敬之至。」
建華冠,以鐵柱卷,貫銅珠九枚,古用雜木珠,原憲所冠華冠是。春秋左氏傳鄭臧好聚鷸冠,謂建華是。祀天地、五郊、明堂,舞人服之。育命舞樂人所服。
方山冠,其制似進賢。鄭展曰:「方山冠,以五采縠之。」予、八佾、五行[00752]樂人所服,冠衣各如其行方之色而舞焉。
巧士冠,前高七寸,要後相通,直豎。此冠不常用,氏惟郊天,黃門從官四人冠之;在鹵簿中,夾乘輿車前,以宦者四星。或云,掃除從官所服。却非冠,高五寸,制似長冠。宮殿門吏僕射冠之。負赤幡,青翅燕尾,諸僕射幡皆如之。
却敵冠,前高四寸,通長四寸,後高寸,制似進賢。凡當殿門衛士服之。樊噲冠,廣九寸,高七寸,前後出各四寸,制似平冕。昔楚會於鴻門,項籍圖危高祖,樊噲常持鐵楯,聞急,乃裂裳苞楯,戴以冠,排入羽營,因數羽罪,王乘間得出。後人壯其意,乃制冠象焉。凡殿門司馬衛士服之。術氏冠,前圓,吳制,差池四重。趙武靈王好服之。或曰,楚莊王復仇冠是。鶡冠,加雙鶡尾,豎插兩邊。鶡,鳥名,形類鷂而微黑,性果勇,其鬥到死乃止。上黨貢之,趙武靈王以表顯壯士。至秦,猶施之武人。
皮弁,以鹿皮淺毛黃白色者之。禮「王皮弁,會五采玉𤪌?,象邸玉笄」,[00753]謂之合皮弁。其縫中名曰會,以采玉朱𤪌?。𤪌?,結。天五采,諸侯采。邸,冠下抵也,象骨爲之,音帝也。天則縫十,公侯伯七,男五,孤四,卿夫。
韋弁,制似皮弁,頂上尖,韎草染之,色如淺絳。
爵弁,一名廣冕。高八寸,長寸,王鳴盛十七史商榷:「長」下脫「尺」字。按:獨斷、後漢書輿服志下皆有「尺」字。如爵形,前後。增其上似爵頭色。有收持笄,所謂夏收殷哻者。祠天地、五郊、明堂,翹舞樂人服之。李慈銘晉書札記:「翹」上脫「雲」字,應據後漢書輿服志增。按:通典卷五七及太平御覽卷六八六引董巴輿服志皆作「雲翹舞」。雲翹舞又見續漢書祭祀志中。
幘者,古賤人不冠者之服。元帝額有壯發,始引幘服之。王莽頂禿,加其屋。注曰,冠進賢者宜長耳,今介幘。冠惠文者宜短耳,今平上幘。始時各隨所宜,遂因冠別。介幘服文吏,平上幘服武官。童幘無屋者,示不成人。有納言幘,幘後收一重,方寸。有赤幘,騎吏、武吏、乘輿鼓吹所服。救日蝕,文武官皆免冠著幘,對朝服,示武威。
儀,立秋日獵,服緗幘。及江左,哀帝從博士曹弘之等議,立秋御讀令,改用素白。案末王公名士多委王服,以幅巾雅,是以袁紹、崔鈞之徒,雖將帥,皆著縑巾。魏武以天下凶荒,資財乏匱,擬古皮弁,裁縑帛以,合乎簡易隨時之義,以色別其貴賤,本施軍飾,非[00754]國容。徐爰曰:「俗說本未有岐,荀文若巾之行,觸樹枝成岐,謂之善,因而弗改。」今通以慶吊服。
巾,以葛之,形如而橫著之,古尊卑共服。故末妖賊以黃巾,世謂黃巾賊。
帽名猶冠,義取于蒙覆其首,其本纚。古者冠無幘,冠下有纚,以繒之。後世施幘於冠,因或裁纓帽。自乘輿宴居,下至庶人無爵者皆服之。成帝咸和九年,制聽尚八座丞郎、門下省侍官乘車,李慈銘晉書札記:宋書禮志卷五「侍官」作「侍郎」。白低幃,出入掖門。,宮直官著烏紗。然則往往士人宴居皆著矣。而江左時野人已著帽,人士亦往往而然,但其頂圓耳,後乃高其屋云。
制,自天至於百官,無不佩劍,其後惟朝帶劍。晉世始代之以木,貴者猶用玉首,賤者亦用蚌、金銀、玳瑁雕飾。
乘輿六璽,秦制。曰「皇帝行璽」、「皇帝之璽」、「皇帝信璽」、「天行璽」、「天之璽」、「天信璽」,遵秦不改。有秦始皇藍田玉璽,螭獸紐,在六璽之外,文曰「受天之命,皇帝壽昌」。高祖佩之,後世名曰傳國璽,與斬[00755]白蛇劍俱乘輿所寶。斬白蛇劍至惠帝時武庫火燒之,遂亡。及懷帝沒胡,傳國璽沒于劉聰,後沒于石勒。及石季龍死,胡亂,穆帝世乃還江南。
革帶,古之鞶帶,謂之鞶革,文武衆官牧守丞令下及騶寺皆服之。其有囊綬,周家祿晉書校勘記:「綬」當在「囊」上。按:下文及宋書禮志卷五云「或謂之綬囊」,太平御覽卷六九一引謝承與步騭書「虎頭綬囊」,均可證。則以綴於革帶,其戎服則以皮絡帶代之。八坐尚荷紫,李慈銘晉書札記:「荷紫」當作「紫荷」。按:「紫荷」見宋書禮志卷五、南齊書輿服志。以生紫袷囊,綴之服外,加于左肩。昔周公負成王,制此服衣,至今以朝服。或云世用盛奏,負之以行,未詳。
車前五百者,卿行旅從,五百人一旅。氏一統,故去其人,留其名。
袴褶之制,未詳所起,近世凡車駕親戎、中外戒嚴服之。服無定色,冠黑帽,綴紫摽,摽以繒之,長四寸,廣一寸,腰有絡帶以代鞶。中官紫摽,外官絳摽。有纂嚴戎服而不綴摽,行留文武悉同。其畋獵巡幸,則惟從官戎服帶鞶革,文官不下纓,武官服冠。
制,一歲五郊,天與執者所服各如方色,百官不執者服常服絳衣以從。魏秘監秦靜曰:「氏承秦,改六冕之制,但玄冠絳衣而已。」魏[00756]已來名五時朝服,有四時朝服,有朝服。自皇太以下隨官受給。百官雖服五時朝服,據今止給四時朝服,闕秋服。年一易。
諸假印綬而官不給鞶囊者,得自具作,其但假印不假綬者,不得佩綬鞶,古制。世著鞶囊者,側在腰間,或謂之傍囊,或謂之綬囊,然則以紫囊盛綬。或盛或散,各有其時。
笏,古者貴賤皆執笏,其有則搢之於腰帶,所謂搢紳之士者,搢笏而垂紳帶。紳垂長尺。笏者,有則之,故常簪筆,今之白筆是其遺象。台五省品文官簪之,王、公、侯、伯、、男、卿尹及武官不簪,加內侍位者乃簪之。手版卽古笏矣。尚令、僕射、尚手版頭復有白筆,以紫皮裹之,名曰笏。
皇太金璽龜鈕,朱黃綬,四采:赤、黃、縹、紺。給五時朝服、遠遊冠,介幘、翠緌。佩瑜玉,垂組。朱衣絳紗襮,皁緣白紗,其中衣白曲領。帶劍,火珠素首。革帶,玉鉤燮獸頭鞶囊。
其會、祠宗廟、朔望、五日還朝皆朝服,常還上宮則朱服,預上宮正會[00757]則於殿下脫劍舄。有梁進賢冠。其侍祀則平冕九旒,袞衣九章,白紗絳緣中單,絳繒韠,采畫織成袞帶,金辟邪首,紫綠色帶,采畫廣領、曲領各一,赤舄絳襪。若講,則著介幘單衣。釋奠,則遠遊冠,玄朝服,絳緣中單,絳袴襪,玄舄。若未加元服,則中舍人執冕從,介。武英殿本「介」下有「幘單衣玄服」五字。金陵書局本作「介一中元玄」。
諸王金璽龜鈕,纁朱綬,四采:朱、黃、縹、紺。五時朝服,遠遊冠介幘,亦有梁進賢冠。朱衣絳紗襮皁緣,中衣表素。革帶,黑舄,佩山玄玉,垂組,帶。若加餘官,則服其加官之服。
皇后謁廟,其服皁上皁下,親蠶則青上縹下,皆深衣制,隱領,袖緣以絛。首飾則假髻,步搖,俗謂之珠松是,簪珥。步搖以黃金山題,貫白珠支相繆。八爵九華,熊、獸、當從後漢書輿服志下作「虎」,此唐人避諱改。赤羆、天鹿、辟邪、南山豐特六獸,諸爵獸皆以翡翠毛羽,金題白珠榼,繞以翡翠華。元康六年,詔曰:「魏以來皇后蠶服皆以文繡,非古義。今宜純服青,以永制。」
貴人、夫人、貴嬪,是夫人,皆金章紫綬,章文曰貴人、夫人、貴嬪之章。佩于闐玉。[00758]
淑妃、淑媛、淑儀、修華、修容、修儀、婕妤、容華、充華,是九嬪,銀印青綬,佩采瓄玉。貴人、貴嬪、夫人助蠶,服純縹上輿下,「輿」武英殿本作「與」。皆深衣制。太平髻,七䥖蔽髻,黑玳瑁,加簪珥。九嬪及公主、夫人五䥖,世婦䥖。助蠶之義,自古而然矣。
皇太妃金璽龜鈕,纁朱綬,佩瑜玉。諸王太妃、妃、諸長公主、公主、封君金印紫綬,佩山玄玉。
長公主、公主會,太平髻,七䥖蔽髻。其長公主得有步搖,皆有簪珥,衣服同制。自公主、封君以上皆帶綬,以彩組緄帶,各如其綬色,金辟邪首帶玦。
郡公侯縣公侯太夫人,夫人銀印青綬,佩水蒼玉,其特加乃金紫。
公特進侯卿校世婦、中千石千石夫人紺繒幗,黃金龍首銜白珠,魚須擿長一尺簪簪珥。後漢書輿服志下及通典卷六二述漢制、魏制、陳制皆以魚須擿長一尺爲簪珥,俱不重「簪」字。入廟佐祭者皁絹上下。助蠶者縹絹上下,皆深衣制緣。自千石夫人以上至皇后,皆以蠶衣朝服。[00759] [00760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