傳曰:「聽之不聰,是謂不謀,厥咎急,厥罰恆寒,厥極貧。時則有鼓妖,時則有魚孽,時則有豕禍,時則有耳痾,時則有黑眚黑祥。惟火沴水。」聽之不聰,是謂不謀,言上偏聽不聰,下情隔塞,則謀慮利害,失在嚴急,故其咎急。盛冬日短,寒以殺物,政促迫,故其罰常寒。寒則不生百穀,上下俱貧,故其極貧。君嚴猛而閉下,臣戰慄而塞耳,則妄聞之氣發於音聲,故有鼓妖。寒氣動,故有魚孽。而龜能孽,龜能陸處,非極隂,魚去水而死,極隂之薛。于易,坎水,豕,豕耳而不聰察,聽氣毀,故有豕禍。一曰,寒歲豕多死及怪,亦是。及人,則多病耳者,故有耳痾。水色黑,故有黑眚黑祥。凡聽者,病水敢;水氣病,則火沴之。其極貧者,順之,其福曰富。劉歆聽傳曰有介蟲之孽。庶征之恆寒,劉歆以雨雪,及未當雨雪而雨雪,及雨雹,隕霜殺菽草,皆恆寒之罰。京房易傳曰:「有德遭險茲謂逆命,厥異寒。誅罰過深,當燠而寒,盡六[00861]日,亦雹。害正不誅茲謂養賊,寒七十日,殺飛禽。道人始去茲謂,其寒,物無霜而死,湧水而出。戰不量敵幫茲謂辱命,其寒,雖雨物不茂。聞善不予,厥咎聾。」
吳孫權嘉禾年九月朔,隕霜穀。案劉向說,誅罰不由君出,在臣下之象」。是時,校呂壹專作威福,與元帝時石顯用隕霜同應。班固九月日,陳壽言朔,皆明未可以穀。壹後亦伏誅。京房易傳曰:「興兵妄誅茲謂亡法,厥災霜,夏殺五穀,冬殺麥。誅不原情茲謂不仁,其霜,夏先雷風,冬先雨,乃隕霜,有芒角。賢聖遭害,其霜附木不下地。佞人依刑茲謂私賊,其霜在草根土隟間。不教而誅茲謂虐,其霜反在草下。
四年七月,雨雹,隕霜。案劉向說,「雹者,隂協陽」。是時,呂壹作威用,詆毀重臣,排陷無辜。自太登以下咸患毒之,而壹反獲封侯寵異,與春秋時公遂專任雨雹同應。安帝信讒,多殺無辜,亦雨雹。董仲舒曰:「凡雹皆有脅,行專一之政故。」[00862]
赤烏四年正月,雪,平地深尺,鳥獸死者太半。是年夏,全琮等四將軍攻畧淮南、襄陽,戰死者千餘人。其後,權以讒邪數責讓陸議,議憤恚致卒,與景武雪同。十一年四月,雨雹。是時權聽讒,將危太。其後,朱據、屈晃以迕意黜辱,陳正、陳象以忠諫族誅,而太終廢。此有德遭險,誅罰過深之應。
武帝泰始六年冬,雪。七年十月,雪。明年,有步闡、楊肇之敗,死甚衆,不聰之罰。九年四月辛未,隕霜。是時,賈充親党比周用,與魯定公、元帝時隕霜同應。
咸寧年八月,平原、安平、上黨、泰山四郡霜,害豆。是月,河間暴風寒冰,郡國五隕霜穀。是後舉征吳,馬隆帥精勇討涼州。
五年五月丁亥,鉅鹿、魏郡雨雹,禾麥。辛卯,雁門雨雹,秋稼。六月庚戌,汲郡、廣平、陳留、滎陽雨雹。丙辰,雨雹,隕霜,秋麥千百餘頃,壞屋百十餘間。癸亥,安定雨雹。七月丙申,魏郡雨雹。閏月壬,新興雨雹。八月庚,河南、河東、弘農雨雹,兼秋稼豆。[00863]
太康元年月,河東、高平霜雹,桑麥。四月,河南、河內、河東、魏郡、弘農雨雹,麥豆。是月庚午,畿內縣及東平、范陽雨雹。癸酉,畿內縣五雨雹。五月,東平、平陽、上黨、雁門、濟南雨雹,禾麥豆。是時王濬有功,而權戚互加陷抑,帝從容不斷,隂脅陽之應。年月辛酉,隕霜於濟南、琅邪,麥。壬申,琅邪雨雹,麥。月甲午,河東隕霜,害桑。五月丙戌,城陽、章武、琅邪麥。庚寅,河東、樂安、東平、濟隂、弘農、濮陽、齊國、頓丘、魏郡、河內、汲郡、上黨雨雹,禾稼。六月,郡國十七雨雹。七月,上黨雨雹。年十月,雪。五年七月乙卯,中山、東平雨雹,秋稼。甲辰,中山雨雹。九月,南安雪,折木。六年月,東海隕霜,桑麥。月戊辰,齊郡臨淄、長廣不其等四縣,樂安梁鄒等八縣,琅邪臨沂等八縣,河間易城等六縣,高陽北陽新城等四縣隕霜,地理志上及宋書五行志卷四無下「陽」字。桑麥。六月,榮陽、汲郡、雁門雨雹。八年四月,齊國、天水郡隕霜。十月,雪。九年正月,京都風雨雹,髮屋拔木。四月,隴西隕霜。十年四月,郡國八隕霜。[00864]
惠帝元康年八月,沛及蕩隂雨雹。年四月,滎陽雨雹。六月,弘農湖城、周家祿晉書校勘記:「城」衍文。按:地理志上及宋書五行志卷四並無「城」字。華隂雨雹,深尺。是時,賈后凶淫專恣,與春秋魯桓夫人同,隂氣盛。五年六月,東海雨雹,深五寸。十月,丹陽建鄴雨雹。是月,丹陽建鄴雪。六年月,東海隕雪,殺桑麥。七年五月,魯國雨雹。七月,秦、雍州隕霜,殺稼。九年月旬有八日,河南、滎陽、潁川隕霜,禾。五月、雨雹。是時,賈后凶躁滋甚,及冬,遂廢愍懷。
永寧元年七月,襄城、河南雨雹。十月,襄城、河南、高平、平陽風雹,折木稼。光熙元年閏八月甲申朔,霰雪。劉向曰:「盛陽雨水,熱,隂氣脅之,則轉而雹。盛隂雨雪,凝滯,陽氣薄之,則散而霰。今雪非其時,此聽不聰之應。」是年,帝崩。
孝懷帝永嘉元年十月冬,雪,平地尺。七年十月庚午,雪。
元帝太興年月丁未,成都風雹,殺人。年月,海鹽雨雹。是時,王敦陵上。永昌年十月,幽、冀、並州雨。
明帝太寧元年十月,幽、冀、並州雪。丁國鈞晉書校文:此本一事,誤複爲二。永昌僅一年,所云「二年」,卽太寧元年。上條「大雨」乃「大雪」之訛。年四月庚,京都[00865]雨雹,燕雀死。年月丁丑,雨雪。癸巳,隕霜。四月,雨雹。是年,帝崩,尋有蘇峻之亂。
成帝咸和六年月癸未,雨雹。是時,帝幼弱,政在臣。
咸和九年八月,成都雪。是歲,李雄死。
咸康年正月丁巳,皇后於太廟,其夕雨雹。
康帝建元元年八月,雪。是時,政在將相,隂氣盛。劉向曰:「凡雨隂,雪雨之隂。出非其時,迫近象。」
穆帝永和年八月,冀方雪,人馬多凍死。五年六月,臨漳暴風震電,雨雹,如升。十年五月,涼州雪。明年八月,張祚枹罕護軍張瓘率宋混等攻滅祚,更立張耀靈弟玄靚。京房易傳曰:「夏雪,戒臣亂。」此其亂之應。十一年四月壬申朔,霜。十月戊午,雷。己未,雪。是時帝幼,母后稱制,政在臣,隂盛故。升平年正月,雪。
海西太和年四月,雨雹,折木。海西公紀作「大風折木」。
孝武太元年四月己酉,雨雹。十月,雪。是時帝幼,政在將相,隂之[00866]盛。十年四月己丑,雨雹。十年五月癸卯,上虞雨雹。十一年四月丁亥,雨雹。是時,張夫人專寵,及帝暴崩,兆庶尤之。十月,雨雪十日。是時嗣主幼沖,塚宰專政。
安帝隆安年月乙卯,雨雹。是秋,王恭、殷仲堪稱兵內侮,終皆誅之。元興年十月,酷寒過甚。是時,桓玄篡位,政煩苛。識者以朝政失在舒緩,玄則反之以酷。案劉向曰:「周衰無寒歲,秦滅無燠年。」此之謂。年正月甲申,霰雪雷。雷霰同時,皆失節之應。四月丙午,江陵雨雹。是時,安帝蒙塵。義熙元年四月壬申,雨雹。是時,四方未一,鉦鼓日戒。五年月己亥,雪,深數尺。五月癸巳,溧陽雨雹。九月己丑,廣陵雨雹。明年,盧循至蔡洲。六年正月丙寅,雪雷。五月壬申,雨雹。八年四月辛未朔,雨雹。六月癸亥,雨雹,風髮屋。是秋,誅劉蕃等。吳仕鑑晉書斠注:安紀「蕃」作「藩」。十年四月辛卯,雨雹。
雷震
魏明帝景初中,洛陽城東橋、城西洛水浮橋桓楹同日處俱時震。宋書五行志四無「時」字,此「時」字疑衍。尋[00867]震西城上候風木飛鳥。李慈銘晉書札記:宋書五行志「鳥」作「烏」,是也,此卽相風烏。時勞役起,帝尋晏駕。
吳孫權赤烏八年夏,震宮門柱,擊南津橋桓楹。
孫亮建興元年十月朔,風震電。是月,雷雨。義同前說,亮終廢。
武帝太康六年十月甲申朔,淮南郡震電。七年十月己亥,毗陵雷電,南沙司鹽都尉戴亮以聞。十年十月癸卯,廬江、建安雷電雨。惠帝永康元年六月癸卯,震崇陽陵標,西南五百步標破七十片。是時,賈后陷害鼎輔,寵樹私戚,與桓帝時震憲陵寢同。後終誅滅。永興年十月丁丑,雷震。
懷帝永嘉四年十月,震電。
愍帝建興元年十一月戊午,會稽雨震電。己巳夜,赤氣曜於西北。是夕,雨震電。庚午,雪。案劉向說,「雷以月出,八月入。」今此月震電者,陽不閉藏。旣發洩而明日便雪,皆失節之異。是時,劉聰僭號平陽,劉聰一名載,見載記,因此武英殿本改作「劉聰」。李雄稱制於蜀,九州幅裂,西京孤微,君失時之象。赤氣,赤祥。元帝太興元年十一月乙卯,暴雨雷電。[00868]
永昌年七月丙朔,雷震太極殿柱。十月,會稽、吳郡雷震電。成帝咸和元年十月己巳,會稽郡雨震電。年六月辛卯,臨海雷,破郡府內屋柱十枚,殺人。九月日壬午立冬,會稽雷電。四年十一月,吳郡、會稽震電。
穆帝永和七年十月壬午,雷雨震電。
升平元年十一月庚戌,雷。乙丑,雷。五年十月庚午,雷發東南方。
孝武帝太元五年六月甲寅,雷震含章殿四柱,並殺內侍人。十年十月,雷聲在南方。十四年七月甲寅,雷震,燒宣陽門西柱。安帝隆安年九月壬辰,雷雨。
元興年,永安皇后至自巴陵,將設儀導入宮,天雷震,人馬各一俱殪焉。義熙四年十一月辛卯朔,西北方疾風發。癸丑,雷。六月丙寅,周家祿晉書校勘記:「六月」上脫去「五年」二字。按:宋書五行志卷四有「五年」二字,安紀亦繫此事於五年。雷震太廟,破東鴟尾,徹柱,震太西池合堂。是時,帝不親蒸嘗,故天震之,明簡宗廟。西池是明帝太時所造次,故號太池。及安帝多病,患無嗣,故天震之,明無後。六年正月丙寅,雷,雪。十月壬辰,雷。[00869]九年十一月甲戌,雷。乙亥,雷。
鼓妖
惠帝元康九年月,有聲若牛,出許昌城。十月,廢愍懷太,幽于許宮。明年,賈后遣黃門孫慮殺太,擊以藥杵,聲聞於外,是其應。
蘇峻在曆陽外營,將軍鼓自鳴,如人弄鼓者。峻手自破之,曰:「我鄉土時有此,則城空矣。」俄而作亂夷滅,此聽不聰之罰。
石季龍末,洛陽城西北九里,石牛在青石趺上,忽鳴,聲聞四十里。季龍遣人打落兩耳及尾,鐵釘釘四脚。尋而季龍死。
孝武太元十五年月己酉朔,東北方有聲如雷。案劉向說,以「雷當托於雲,猶君托於臣。無雲而雷,此君不恤於下,下人將叛之象。」及帝崩而天下漸亂,孫恩、桓玄交陵京邑。
吳興長城夏架山有石鼓,長丈餘,面逕尺許,下有磐石足,鳴則聲如金鼓,吳有兵。至安帝隆安中鳴,後有孫恩之亂。
魚孽[00870]
魏齊王嘉平四年五月,有魚集於武庫屋上,此魚孽。王肅曰:「魚生於水,而亢於屋,介鱗之物,失其所。邊將其殆有棄甲之變乎!」後果有東關之敗。干寶以高貴鄉公兵禍之應。說皆與班固旨同。
武帝太康中,有鯉魚武庫屋上。干寶以:「武庫兵府,魚有鱗甲,亦兵類。魚旣極隂,屋上太陽,魚屋上,象至隂以兵革之禍幹太陽。至惠帝初,誅楊駿,廢太后,矢交館閣。元康末,賈后謗殺太,尋亦誅廢。十年之間,母后之難再興,是其應,自是禍亂構矣。」京房易傳曰:「魚去水,飛入道路,兵且作。」
蝗蟲
春秋,螽。劉歆從介蟲之孽,與魚同占。
魏文帝黃初年七月,冀州蝗,人饑。案蔡邕說,「蝗者,在上貪苛之所致」。是時,孫權順,帝因其有西陵之役,舉衆襲之,權遂背叛。武帝泰始十年六月,蝗。是時,荀、賈任政,疾害公直。
惠帝永寧元年,郡國六蝗。
懷帝永嘉四年五月,蝗,自幽、并、司、冀至于秦雍,草木牛馬毛鬣皆[00871]盡。是時,天下兵亂,漁獵黔黎,存亡所繼,惟司馬越、苟晞而已。競暴刻,經畧無章,故有此孽。
愍帝建興四年六月,蝗。去歲劉曜頻攻北地、馮翊,麹允等悉衆禦之,卒劉曜所破,西京遂潰。五年,帝在平陽,司、冀、青、雍螽。
元帝太興元年六月,蘭陵合鄉蝗,害禾稼。乙未,東莞蝗蟲縱廣百里,害苗稼。七月,東海、彭城、下邳、臨淮四郡蝗蟲害禾豆。八月,冀、青、徐州蝗,食生草盡,至於年。是時,中州淪喪,暴亂滋甚。年五月,淮陵、臨淮、淮南、安豐、廬江等五郡蝗蟲食秋麥。是月癸丑,徐州及揚州江西諸郡蝗,吳郡百姓多餓死。是年,王敦並領荊州,苛暴之釁自此興矣。
孝武帝太元十五年八月,兗州蝗。是時,慕容氏逼河南,征戍不已,故有斯孽。十六年五月,飛蝗從南來,集堂邑縣界,害苗稼。是年春,發江州兵營甲士千人,家口六七千,配護軍及東宮,後尋散亡殆盡。邊將連有征役,故有斯孽。
豕禍[00872]
吳孫皓寶鼎元年,野豕入右司馬丁奉營,此豕禍。後奉遣攻穀陽,無功而反。皓怒,斬其導軍。及舉衆北出,奉及萬彧等相謂曰:「若至華里,不得不各自還。」此謀泄,奉時雖已死,皓追討穀陽,殺其溫,家屬皆遠徙,豕禍之應。龔遂曰,「山野之獸,來入宮室,宮室將空」,其象。
懷帝永嘉中,壽春城內有豕生兩頭而不活。周馥取而觀之,時識者云:「豕,北方畜,胡狄象。兩頭者,無上。生而死,不遂。天戒若曰,勿生專利之謀,將自致傾覆。」周馥不寤,遂欲迎天令諸侯,俄元帝所敗,是其應。石勒亦尋渡淮,百姓死者十有其九。
元帝建武元年,有豕生八足,此聽不聰之罰,所任邪。是後有劉隗之變。
成帝咸和六年六月,錢唐人家豭豕產兩,而皆人面,如胡人狀,其身猶豕。京房易妖曰:「豕生人頭豕身者,危且亂。今此豭豕而產,異之甚者。」孝武帝太元十年四月,京都有豚一頭脊八足。[00873]
十年,京都人家豕產,一頭身八足,並與建武同妖。是後,宰相沈酗,不恤朝政,近慣用,漸亂國綱,至於壞。
黑眚黑祥
孝懷帝永嘉五年十月,黑氣四塞,近黑祥。帝尋淪陷,王室丘墟,是其應。
愍帝建興年正月己已朔,黑霧著人如墨,連夜,五日乃止,此近黑祥。其四年,帝降劉曜。
元帝永昌元年十月,京師霧,黑氣蔽天,日月無光。十一月,帝崩。
火沴水
武帝太康五年六月,任城、魯國池水皆赤如血。案劉向說,近水沴水,聽之不聰之罰。京房易傳曰:「君淫于色,賢人潛,國家危,厥異水流赤。」
穆帝升平年月,涼州城東池中有火。
四年四月,姑臧澤水中有火。此火沴水之妖。明年,張天錫殺中護軍張邕。邕,執政之人。[00874]
安帝元興年十月,錢唐臨平湖水赤,桓玄諷吳郡使言開除以己瑞,俄而桓玄敗。
傳曰:「思心之不容,是謂不聖,厥咎霿,厥罰恆風,厥極凶短折。時則有脂夜之妖,時則有華孽,時則有牛禍,時則有心腹之痾,時則有黃眚黃祥,時則有金木水火沴土。」思心不容,是謂不聖。思心者,心思慮。容,寬。孔曰:「居上不寬,吾何以觀之哉!」言上不寬包容,臣下則不能居聖位。貌言視聽,以心主,四進皆失,則區霿無識,故其咎霿。雨旱寒燠,亦以風本,四氣皆亂,故其罰恆風。恆風物,故其極凶短折。人曰凶,禽獸曰短,草木曰折。一曰,凶,夭;兄喪弟曰短,父喪曰折。在人,腹中肥而包裹心者,脂。心區霿則冥晦,故有脂夜之妖。一曰,有脂物而夜妖,若脂夜汙人衣,淫之象。一曰,夜妖者,雲風並起而杳冥,故與常風同象。溫而風則生螟螣,有裸蟲之孽。劉向以:「於易,巽風,木。卦在月四月,繼陽而治,主木之華實。風氣盛至,秋冬木復華,故有華孽。」一曰,地氣盛同秋冬復華。一曰,華者色,土內,謂女孽。[00875]於易,坤土,牛。牛心而不能思慮,心氣毀,故有牛禍。一曰,牛多死及怪,亦是。及人,則多病心腹者,故有心腹之痾。土色黃,故有黃眚黃祥。凡思心者,病土氣;土氣病,則金木水火沴之,故曰時則有金木水火沴土。不言「惟」而獨曰「時則有」者,非一沖氣所沴,明其異。其極凶短折者,順之,其福曰考終命。劉歆思心傳曰:「時有臝蟲之孽,謂螟螣之屬。」
庶征恆風
魏齊王正始九年十一月,風數十日,髮屋折樹。十月戊午晦尤甚,動太極東閣。
嘉平元年正月壬辰朔,西北風,髮屋折樹木,昏塵蔽天。案管輅說,此時刑臣,執政之憂。是時,曹爽區霿自專,驕僭過度,天戒數,終不改革,此思心不睿,恆風之罰。後逾旬而爽等誅滅。京房易傳曰:「衆逆同志,至德乃潛,厥異風。其風,行不解,物不長,雨而。政悖德隱茲謂亂,厥風先風不雨,風暴起,髮屋折木。守義不進茲謂眊,厥風與雲俱起,折五穀莖。臣易上政茲謂不順,厥風飆髮屋。賦斂不理茲[00876]謂禍,厥風絕經紀,止卽溫,溫卽蟲。侯專封茲謂不統,厥風疾而樹不搖,穀不成。辟不思道里茲謂無澤,厥風不搖木,旱無雲,禾。公常於里茲謂亂,厥風微而溫,生蟲蝗,害五穀。棄政作淫茲謂惑,厥風溫,螟蟲起,害有益人之物。諸侯不朝茲謂畔,厥風無恆,地變赤,雨殺人。」
吳孫權太元元年八月朔,風,江海湧溢,平地水深八尺,拔高陵樹千株,石碑蹉動,吳城兩門飛落。三國志吳志孫權傳「兩門」作「南門」。太平御覽卷八七六引本志「飛落」上有「瓦」字。案華核對,役繁賦重,區霿不容之罰。明年,權薨。
孫亮建興元年十月丙申,風震電。是歲,魏遣衆道來攻,諸葛恪破其東興軍,軍亦退。明年,恪攻新城,喪衆太半,還,伏誅。
孫休永安元年十一月甲午,風四轉五復,蒙霧連日。是時,孫綝一門五侯,權傾吳主,風霧之災,與五侯、丁、傅同應。十月丁卯夜,有風,發木揚沙。明日,綝誅。
武帝泰始五年五月辛卯朔,廣平風,折木。
咸寧元年五月,下邳、廣陵風,壞千餘家,折樹木。其月甲申,廣陵、司[00877]吾、下邳風,折木。年八月,河間風,折木。與上條同,疑一事複出。
太康年五月,濟南暴風,折木,麥。六月,高平風,折木,發壞邸閣四十餘區。七月,上黨風,秋稼。八年六月,郡國八風。九年正月,京都風雹,髮屋拔樹。後年,宮車晏駕。
惠帝元康四年六月,風雨,拔樹。
五年四月庚寅夜,暴風,城東渠波浪殺人。七月,下邳風,壞廬舍。九月,雁門、新興、太原、上黨災風稼。明年,氐羌反叛,兵西討。
九年六月,飆風吹賈謐朝服飛數百丈。明年,謐誅。十一月甲朔,京都連風,髮屋折木。十月,愍懷太廢,幽於許昌。
永康元年月,風拔木。月,愍懷被害。己卯,喪柩發許昌還洛。是日,風雷電,幃蓋飛裂。四月,張華第舍飆風起,折木飛繒,折軸六七。是月,華遇害。十一月戊午朔,風從西北來,折木飛沙石,六日止。明年正月,趙王倫篡位。
永寧元年八月,郡國風。永興元年正月乙丑,西北風。[00878]趙王倫建始元年正月癸酉,趙王倫祠太廟,災風暴起,塵四合。其年四月,倫伏辜。
元帝永昌元年七月丙寅,風拔木,屋瓦皆飛。八月,暴風壞屋,拔御道柳樹百餘株。其風縱橫無常,若風自八方來者。是時,王敦專權,害尚令刁協、僕射周顗等,故風縱橫若非一處。此臣易上政,諸侯不朝之罰。十一月,宮車晏駕。
成帝咸康四年月壬辰,成都風,髮屋折木。四月,李壽襲殺李期,自立。康帝建元元年七月庚寅,七月無庚寅,「庚寅」康紀作「庚申」。晉陵吳郡災風。
穆帝升平元年八月丁未,策立皇后何氏。是日,疾風。後桓玄篡位,乃降後零陵縣君,不睿之罰。五年正月戊午朔,正月戊戌朔,「戊午」宋書五行志五作「戊戌」。疾風。
海西公太和六年月,風迅急,是年被廢。
孝武帝寧康元年月,京都風,火起。是時,桓溫入朝,志在陵上,帝幼少,人懷憂恐,斯不睿之徵。
年月戊申朔,暴風迅起,從丑上來,須臾逆轉,從上來,飛沙揚礫。[00879]
太元年月乙丑朔,暴風折木。閏月甲朔,暴風疾雨俱至,髮屋折木。年六月,長安風,拔苻堅宮中樹。其後,堅再南伐,遂有淝水之敗,身戮國亡。四年八月乙未,暴風揚沙石。十年正月壬午夜,正月無壬午,「壬午」孝武紀作「壬子」。暴風。七月甲辰,風折木。十年十月己未,十二月無己未,「己未」孝武紀作「乙未」。風,晝晦。其後帝崩而諸侯違命,權奪於元顯,禍成于桓玄,是其應。十七年六月乙未,「乙未」孝武紀作「乙卯」。風折木。
安帝元興年月夜,宋書五行志卷五「二月」下有「甲辰」二字。風雨,航門屋瓦飛落。明年,桓玄篡位,由此門入。年正月,桓玄出遊航南,飄風飛其䡟輗蓋,經月而玄敗江陵。五月,江陵風折木。是月,桓玄敗於崢嶸洲,身亦屠裂。十一月丁酉,風,江陵多死者。
義熙四年十一月辛卯朔,西北疾風起。五年閏十一月丁亥,宋書五行志卷五作「十月」。風髮屋。明年,盧循至蔡洲。六年五月壬申,風拔北郊樹,樹幾百年。並吹琅邪、揚州射堂倒壞。是日,盧循艦漂沒。甲戌,風,髮屋折木。是冬,王師南討。九年正月,風,白馬寺浮圖刹柱折壞。十年四月己[00880]丑朔,風拔木。六月辛亥,風拔木。七月,淮北風,壞廬舍。明年,西討司馬休之應。
夜妖
魏高貴鄉公正元年正月戊戌,景帝討毌丘儉,風晦暝,行者皆頓伏,近夜妖。劉向曰:「正晝而暝,隂陽,臣制君。」
元帝景元年十月,京都震,晝晦,此夜妖。班固曰:「夜妖者,雲風並起而杳冥,故與常風同象。」劉向春秋說云:「天戒若曰,勿使夫世官,將令專。暝晦,公室卑矣。」魏此妖,晉有天下之應。
懷帝永嘉四年十一月辛卯,「十一月」,干支不合,懷紀無「一」字。晝昏,至於庚,此夜妖。後年,劉曜寇洛川,王師頻賊所敗,帝蒙塵于平陽。
孝武帝太元十年十月乙未,風晦暝。其後帝崩,而諸侯違命,干戈內侮,權奪於元顯,禍成於桓玄。
臝蟲之孽
京房易傳曰:「臣安祿位茲謂貪,厥災蟲食根。德無常茲謂煩,蟲食葉。[00881]不絀無德,蟲食本。與東作爭茲謂不時,蟲食莖。蔽惡生孽,蟲食心。」武帝咸寧元年七月,郡國螟。九月。青州螟。是月,郡國有青蟲食其禾稼。四年,司、冀、兗、豫、荊、揚郡國十螟。
太康四年,會稽彭蜞及蟹皆化鼠,甚衆,復食稻災。
九年八月,郡國十四螟。九月,蟲秋稼。是時,帝聽讒諛,寵任賈充、楊駿,故有蟲蝗之災,不絀無德之罰。
惠帝元康年九月,帶方等六縣螟,食禾葉盡。永寧元年七月,梁、益、涼州螟。是時,齊王冏執政,貪苛之應。永寧元年十月,周家祿晉書校勘記:「永寧元年」四字衍文。按:明吳氏西爽堂本無此四字。南安、巴西、江陽、太原、新興、北海青蟲食禾葉,甚者十五六。十月,郡國六螟。
牛禍
武帝太康九年,幽州塞北有死牛頭語,近牛禍。是時,帝多疾病,深以後念,而託付不以至公,思瞀亂之應。案師曠曰:「怨讟動於人。則有非言之物而言。」其義。京房易傳曰:「殺無罪,牛生妖。」[00882]
惠帝太安中,江夏張騁所乘牛言曰:「天下亂,乘我何之!」騁懼而還,犬言曰:「何早?」尋後牛人立而行。騁使善卜者卦之,謂曰:「天下將有兵亂,禍非止一家。」其年,張昌反,先畧江夏,騁將帥,於是五州殘亂,騁亦族滅。京房「易傳」曰:「牛能言,如其言占吉凶。」易萌氣樞曰:「人君不好士,走馬被文繡,犬狼食人食,則有六畜談言。」時天諸侯不以惠下務,其應。
元帝建武元年七月,晉陵陳門才牛生犢,「陳門才」不知何義,亦不知是否人名。搜神記卷七作「晉陵東門有牛生犢」,疑此「陳」爲「東」、「才」爲「有」之誤。宋書五行志五「陳門才」則作「曲阿門」。一體兩頭。案京房易傳言:「牛生首一身,天下將分之象。」是時,愍帝蒙塵於平陽,尋逆胡所殺。元帝卽位江東,天下分,是其應。
太興元年,武昌太守王諒牛生,兩頭八足,兩尾共一腹,年後死。有牛一足尾,皆生而死。案司馬彪說,「兩頭者,政在私門,上下無別之象。」京房易傳曰:「足多者,所任邪;足少者,不勝任。」其後王敦等亂政,此其祥。四年十月,郊牛死。案劉向說春秋效牛死曰:「宣公區霿昏亂,故天不饗其祀。」今元帝中興之業,實王導之謀。劉隗探會上[00883]意,以得親幸,導疏外,此區霿不睿之禍。
成帝咸和年五月,護軍牛生犢,兩頭六足。是冬,蘇峻作亂。
七年,九德人袁榮家牛產犢,兩頭八足,尾共身。
桓玄之國,在荊州詣刺史殷仲堪,行至鶴穴,逢一老公驅青牛,形色瓌異,桓玄卽以所乘牛易取。乘至零陵涇溪,駿駛非常,息駕飲牛,牛逕入江水不出。玄遣人覘守,經日無所。於後玄敗被誅。
黃眚黃祥
蜀劉章武年,東伐。月,自秭進屯夷道。六月,秭有黃氣,長十餘里,廣數十丈。後逾旬,陸議所破,近黃祥。
魏齊王正始中,中山王周南襄邑長。有鼠從穴出,語曰:「王周南,爾以某日死。」周南不應,鼠還穴。後至期,更冠幘皁衣出,語曰:「周南,汝日中當死。」不應,鼠復入穴。斯須更出,語如向。日適欲中,鼠入須臾復出,出復入,轉更數,語如前。日適中,鼠曰:「周南,汝不應,我復何道!」言絕,顛蹶而死,卽失衣冠。取視,俱如常鼠。案班固說,此黃祥。是時,曹爽專政,競比[00884]周,故鼠作變。
惠帝元康四年十月,霧。帝時昏眊,政非已出,故有區霿之妖。
元帝太興四年八月,黃霧四寒,埃氛蔽天。
永昌元年十月,京師霧,黑氣貫天,日無光。
明帝太寧元年正月癸巳,黃霧四塞。月,黃霧四塞。是時王敦擅權,謀逆愈甚。
穆帝永和七年月,涼州風拔木,黃霧下塵。是時,張重華納譖,出謝艾酒泉太守,而所任非其人,至九年死,嗣殺,是其應。京房易傳曰:「聞善不予茲謂不知,厥異黃,厥咎聾,厥災不嗣。黃者,有黃濁氣四塞天下。蔽賢絕道,災至絕世。」
孝武太元八年月癸未,黃霧四塞。是時,道專政,親近佞人,朝綱方替。安帝元興元年十月丙申朔,黃霧昏濁不雨。是時桓玄謀逆之應。
義熙五年十一月,霧。十年十一月,霧。是時,帝室衰微,臣下權盛,兵及土地,畧非君有,此其應。[00885]
地震
劉向曰:「地震,金木水火沴土者。伯陽甫曰:「天地之氣,不過其序;若過其序,人之亂。陽伏而不能出,隂迫而不能升,於是有地震。」
吳孫權黃武四年,江東地連震。是時,權受魏爵命將軍、吳王,改元專制,不修臣跡。京房易傳曰:「臣雖正,專必震。其震,于水則波,於木則搖,於屋則瓦落。經在辟而易臣茲謂隂動,厥震搖政宮。經搖政茲謂不隂,厥震搖山,出湧水。嗣無德專祿茲謂不順,厥震動丘陵,湧水出。」劉向並云:吳仕鑑晉書斠注:宋書五行志「劉向」上有「董仲舒」三字,本志誤脫。「臣下強盛,將動而害之應。」
魏明帝青龍年十一月,京都地震,從東來,隱隱有聲,搖屋瓦。
景初元年六月戊申,京都地震。是秋,吳將朱然圍江夏,荊州刺史胡質擊退之。,公孫文懿叛,自立燕王,改年,置百官。明年,討平之。
吳孫權嘉禾六年五月,江東地震。
赤烏年正月,地再震。是時,呂壹專,步騭上疏曰:「伏聞校吹毛求瑕,趣欲陷人,成其威福,無罪無辜,橫受重刑,雖有臣,不信任,如[00886]此,天地焉得無變!故地連震動,臣下專政之應。冀所以警悟人主,可不深思其意哉!」壹後卒敗。
魏齊王正始年十一月,南安郡地震。年七月甲申,南安郡地震。十月,魏郡地震。六年月丁卯,南安郡地震。是時,曹爽專政,遷太后于永寧宮,太后與帝相泣而別。連年地震,是其應。
吳孫權赤烏十一年月,江東地仍震。是時,權聽讒,尋黜朱據,廢太。蜀劉禪炎興元年,蜀地震。是時宦人黃皓專權。案司馬彪說,「閹官無陽施,猶婦人」。皓任之應,與和帝時同。是冬,蜀亡。
武帝泰始五年四月辛酉,地震。是年冬,新平氐羌叛。明年,孫皓遣衆入渦口。七年六月丙申,地震。
咸寧年八月庚辰,河南、河東、平陽地震。
四年六月丁未,隂平廣武地震,甲震。
太康年月庚申,淮南、丹陽地震。五年正月朔壬辰,周家祿晉書校勘記:「正月朔壬辰」,文理不明,武紀在二月壬辰。京師地震。六年七月己丑,地震。據帝紀,此巴西震。七月無己丑,疑「己丑」乃「巴西」二字之形訛。七年七月,南安、犍地震。八月,京兆地震。[00887]八年五月壬,建安地震。七月,隂平地震。八月,丹陽地震。九年正月,會稽、丹陽、吳興地震。四月辛酉,長沙、南海等郡國八地震。七月至於八月,地四震,其有聲如雷。九月,臨賀地震,十月震。十年十月己亥,丹楊地震。
太熙元年正月,地震,武帝世,始於賈充,終於楊駿,阿黨昧利,苟竊朝權。至於末年,所任轉弊,故頻年地震,過其序,終喪天下。
惠帝元康元年十月辛酉,京都地震。此夏,賈后使楚王瑋殺汝南王亮及太保衛瓘,此隂道盛、陽道微故。四年月,上谷、上庸、遼東地震。五月,蜀郡山移;淮南壽春洪水出,山崩地陷,壞城府。八月,上谷地震,水出,殺百餘人。十月,京都地震。十一月,滎陽、襄城、汝隂、梁國、南陽地皆震。十月,京都震。是時,賈后亂朝,終至禍敗之應。鄧太后攝政時,郡國地震。李固以:「地,隂,法當安靜。今乃越隂之職,專陽之政,故應以震。」此同。京房易傳曰:「人剝廬,厥妖山崩,茲謂隂乘陽,弱勝強。」曰:「隂背陽則地裂,父分離,夷羌叛去。」[00888]
元康五年五月丁丑,地震。六月,金城地震。
六年正月丁丑,地震。八年正月丙辰,地震。
太安元年十月,帝紀及宋書五行志卷五作「十月」。地震。時齊王冏專政之應。
年十月丙辰,地震。是時,長沙王乂專政之應。
孝懷帝永嘉年十月,荊、襄州地震。「襄」懷紀及宋書五行志卷五作「湘」。時司馬越專政。
四年四月,兗州地震。五月,石勒寇汲郡,執太守胡寵,遂南濟沔,「沔」懷紀及石勒載記作「河」。濟沔不合地理。是其應。愍帝建興年四月甲辰,地震。年六月丁卯,長安地震。是時主幼,權傾于下,四方雲擾,兵亂不息之應。
元帝太興元年四月,西平地震,湧水出。十月,廬陵、豫章、武昌、西陵地震,湧水出,山崩。干寶以王敦陵上之應。年五月己丑,祁山地震,山崩,殺人。是時,相國南陽王保在祁山,稱晉王不終之象。年四月庚寅,四月無庚寅,元紀作「五月」。丹陽、吳郡、晉陵地震。
成帝咸和年月,江陵地震。月,益州地震。四月己未,豫州地震。「豫州」成紀及宋書五行志卷五作「豫章」。是年,蘇峻作亂。九年月丁酉,會稽地震。[00889]
穆帝永和元年六月癸亥,地震。是時,嗣主幼沖,母后稱制,政在臣下,所以連年地震。年十月,「十二月」穆紀及宋書五行志卷五作「十月」。地震。年正月丙辰,地震。九月,地震。四年十月己未,地震。五年正月庚寅,地震。是時,石季龍僭卽皇帝位,亦過其序。九年八月丁酉,京都地震,有聲如雷。十年正月丁卯,地震,聲如雷,雞雉皆鳴句。十一年四月乙酉,地震。五月丁未,地震。
升平年十一月辛酉,地震。五年八月,涼州地震。
哀帝隆和元年四月甲戌,地震。是時,政在將相,人主南面而已。
興寧元年四月甲戌,揚州地震,湖瀆溢。
年月庚寅,三月無庚寅,哀紀及宋書五行志卷五作「二月」。江陵地震。是時,桓溫專政。
海西公太和元年月,涼州地震,水湧。是海西將廢之應。
簡文帝咸安年十月辛未,安成地震。丁國鈞晉書校文:此與下文孝武帝寧康元年十月辛未地震,疑一事而歧爲二,故月日俱同。志於兩帝死亡新立之際,所記事實,動多複出,此其一也。是年帝崩。
孝武帝寧康元年十月辛未,地震。年月丁巳,地震。七月甲午,涼州地震,山崩。是時,嗣主幼沖,權在將相,隂盛之應。[00890]
太元年閏月壬午,地震。五月丁丑,地震。
十一年六月己卯,地震。是後緣河諸將連歲兵役,人勞之應。
十五年月己酉朔夜,地震。八月,京都地震。十月己未,地震。
十七年六月癸卯,地震。十月己未,地震。是時,羣弄權,天下側目。
十八年正月癸亥朔,地震。月乙未夜,地震。
安帝隆安四年四月乙未,地震。九月癸丑,地震。是時,幼主沖昧,政在臣下。
義熙四年正月壬夜,地震有聲。十月癸亥,地震。
五年正月戊戌夜,尋陽地震,有聲如雷。明年,盧循下。
八年,自正月至四月,南康、廬陵地四震。明年,王旅西討荊益。
十年月戊寅,地震。
山崩地陷裂
吳孫權赤烏十年八月,丹陽、句容及故鄣、寧國諸山崩,鴻水溢。案劉向說,「山,陽,君。水,隂,百姓。天戒若曰,君道崩壞,百姓將失其所與」!春秋梁山崩,齊、楚衆山發水,同。夫代命祀,祭不越望,吉凶禍福,[00891]不是過。吳雖稱帝,其實列國,災發丹陽,其天意矣。劉歆以:「國主山川,山崩川竭,亡之征。」後年而權薨,十六年而吳亡。
魏元帝咸熙年月,太行山崩,此魏亡之征。其冬,晉有天下。
武帝泰始年月戊午,石山崩。
四年七月,泰山崩墜里。京房易傳曰:「自上下者崩,厥應泰山之石顛而下,聖王受命人君虜。」及帝晏駕,而祿去王室,惠皇懦弱,懷愍帝俱辱虜庭,淪胥於北,元帝中興于南,此其應。
太康五年丙午,帝紀「五年」下有「五月」二字。宣帝廟地陷。
六年十月,南安新興山崩,湧水出。
七年月,朱提之瀘山崩,震壞郡舍,隂平之仇池崖隕。
八年七月,雨,殿前地陷,方五尺,深數丈,中有破船。
惠帝元康四年,蜀郡山崩,殺人。五月壬,壽春山崩,洪水出,城壞,地陷方十丈,殺人。六月,壽春雷,山崩地坼,人家陷死,上庸亦如之。八月,居庸地裂,廣十六丈,長八十四丈,水出,饑。上庸四處山崩,地墜[00892]廣十丈,長百十丈,水出殺人。皆賈后亂朝之應。
太安元年四月,西墉崩。
懷帝永嘉元年月,洛陽東北步廣里地陷。
年八月乙亥,鄄城城無故自壞七十餘丈,司馬越惡之,遷于濮陽,此沴之異。越卒以陵上受禍。
年七月戊辰,當陽地裂所,廣丈,長百餘步。京房易傳曰:「地坼裂者,臣下分離,不肯相從。」其後司馬越苟晞交惡,四方牧伯莫不離散,王室遂亡。
年十月,宜都夷道山崩。
四年四月,湘東酃黑石山崩。
元帝太興元年月,廬陵、豫章、武昌,西陽地震山崩。
年五月,祁山地震,山崩,殺人。
年,南平郡山崩,出雄黃數千斤。時王敦陵傲,帝優容之,示含養禍萌。四年八月,常山崩,水出,滹沲盈溢,木傾拔。[00893]
成帝咸和四年十月,柴桑廬山西北崖崩。十月,劉胤郭默所殺。
穆帝永和七年九月,峻平、崇陽陵崩。
十年十一月,遣散騎常侍車灌修峻平陵,開埏道,崩壓,殺數十人。
升平五年月,南掖門馬足陷地,得鐘一,有文四字。
哀帝隆和元年四月丁丑,浩亹山崩,張天錫亡征。
安帝義熙八年月壬寅,山隂地陷,方四丈,有聲如雷。
十年五月戊寅,西明門地穿,湧水出,毀門扇及限,此水沴土。
十一年五月,霍山崩,出銅鐘六枚。
十年七月,中成固縣水涯有聲若雷,旣而岸崩,出銅鐘十有枚。惠帝元康九年六月夜,暴雷雨,賈謐齋屋柱陷入地,壓謐牀帳,此木沴土,土失其性,不能載。明年,謐誅焉。
光熙元年五月,范陽國地燃,可以爨,此火沴土。是時,禮樂征伐自諸候出。傳曰:「皇之不極,是謂不建,厥咎眊,厥罰恆隂,厥極弱。時則有射妖,時則有龍蛇之孽,時則有馬禍,時則有下人伐上之痾,時則有日月亂行,星[00894]辰逆行。」皇之不極,是謂不建。皇,君;極,中;建,立。人君貌言視聽思心五皆失,不得其中,不能立萬,失在眊悖,故其咎眊。王者自下承天理物。雲起於山,而彌於天;天氣亂,故其罰恆隂,一曰:「上失中,則下強盛而蔽君明。」易曰:「亢龍有悔,貴而亡位,高而亡民,賢人在下位而亡輔。」如此,則君有南面之尊,而亡一人之助,故其極弱。盛陽動進輕疾。禮,春而射,以順陽氣。上微弱則下奮驚動,故有射妖。易曰:「雲從龍。」曰:「龍蛇之蟄,以存身。」隂陽氣動,漢書五行志下之上「陰」下有「陽」字。故有龍蛇之孽。於易,乾君,馬。任用而強力,君氣毀,故有馬禍。一曰,馬多死及怪,亦是。君亂且弱,人之所叛,天之所去,不有明王之誅,則有篡殺之禍,故有下人伐上之痾。凡君道者,病天氣。不言五行沴天,而「日月亂行,武英殿本「而」下有「曰」字。星辰逆行」者,若下不敢沴天,猶春秋曰「王師敗績于貿戎」,不言敗之者,以自敗文,尊尊之意。劉歆皇極傳曰有下體生於上之痾。說以下人伐上,天誅已成,不得復痾云。
常隂[00895]
吳孫亮太平年,自八月沈隂不雨,四十餘日。是時,將誅孫綝,謀泄。九月戊午,綝以兵圍宮,廢亮會稽王,此恆隂之罰。
吳孫皓寶鼎元年十月,太史奏久隂不雨,將有隂謀。孫皓驚懼。時陸凱等謀因其謁廟廢之。及出,留平領兵前驅,凱先語平,平不許,是以不果。皓旣肆虐,羣下多懷異圖,終至降亡
射妖
蜀車騎將軍鄧芝征涪陵,玄猨緣山,手射中之。猨拔其箭,卷木葉塞其創。芝曰:「嘻!吾違物之性,其將死矣!」俄而卒,此射妖。一曰,猨母抱,芝射中之,拔箭,取木葉塞創。芝歎息,投弩水中,自知當死。
恭帝琅邪王,好奇戲,嘗閑一馬於門內,令人射之,欲觀幾箭死,左右有諫者曰:「馬,國姓。今射之,不祥。」於是乃止,而馬已被十許箭矣。此蓋射妖。俄而禪位於宋焉。
龍蛇之孽
魏明帝青龍元年正月甲申,青龍郟之摩陂井中。凡瑞興非時,則[00896]妖孽,況困于井,非嘉祥矣。魏以改年,非。干寶曰:「自明帝,終魏世,青龍、黃龍者,皆其主興廢之應。魏土運,青木色,而不勝於金。黃得位,青失位之象。青能多者,君德國運內相克伐。故高貴鄉公卒敗於兵。」案劉向說,龍貴象而困井中,諸侯將有幽執之禍。魏世,龍莫不在井,此居上者逼制之應。高貴鄉公著潛龍詩,卽此旨。
高貴鄉公正元元年十月戊戌,三國志魏志高貴鄉公紀繫於冬十月下,此脫「十月」二字,今據補。黃龍于鄴井中。
甘露元年正月辛丑,青龍軹縣井中。六月乙丑,青龍元城縣界井中。年月,青龍溫縣井中。
年,黃龍、青龍俱頓丘、冠軍、陽夏縣界井中。
四年正月,黃龍寧陵縣界井中。
元帝景元元年十月甲申,黃龍華隂縣井中。此陳留王事,陳留王諡元皇帝。「華陰」原作「華容」,華容屬吳,誤,今據三國志魏志陳留王紀改。年月,龍軹縣井中。吳孫皓天冊中,龍乳於長沙人家,啖雞雛。京房易妖曰:「龍乳人家,王者庶人。」其後皓降晉。
武帝咸寧年六月丙午,白龍於九原井中。[00897]
太康五年正月癸卯,龍武庫井中。帝觀之,有喜色。百僚將賀,劉毅獨表曰:「昔龍漦夏庭,禍發周室。龍鄭門,產不賀。」帝答曰:「朕德政未修,未有以應受嘉祥。」遂不賀。孫盛曰:孫盛此時猶未生,「盛」爲「楚」之誤,孫楚傳正載此事。「龍,水物,何與於人!產言之當矣。但非其所處,實妖災。夫龍以飛翔顯瑞,今則潛伏幽處,非休祥。」惠帝年,兩龍蘭陵井中,本志以其後趙王幽死之象。武庫者,帝王威禦之器所寶藏,屋宇邃密,非龍所處。是後七年,籓王相害,十八年,果有胡僭竊神器,逆皆字曰龍,此之表異,有證矣。愍帝建興年十一月,枹罕羌妓產一龍,色似錦,文常就母乳,遙神光,少得就視。此亦皇之不建,於是帝竟淪沒。
呂纂末,龍出東廂井中,到其殿前蟠臥,比旦失之。俄有黑龍升其宮門。纂咸以美瑞。或曰:「龍者隂類,出入有時,今而屢,必有下人謀上之變。」後纂果呂超所殺。
武帝咸寧中,司徒府有蛇,長十許丈,居聽平橑上而人不知,但數年怪府中數失兒及豬犬之屬。後有一蛇夜出,被刃不能去,乃[00898]覺之,發徒攻擊,移時乃死。夫司徒,五教之府;此皇極不建,故蛇孽之。靈帝時,蛇御座,楊賜云帝溺于色之應。魏代宮人猥多,晉過之,燕遊是湎,此其孽。詩云「惟虺惟蛇,女之祥」。
惠帝元康五年月癸巳,臨淄有蛇,長十餘丈,負蛇入城北門,逕從市入城陽景王祠中,不。天戒若曰,昔景王有定傾之功,而不厲節忠慎,以至失職奪功之辱。今齊王冏不寤,雖建興復之功,而驕陵取禍,此其徵。
明帝太寧初,武昌有蛇,常居故神祠空樹中,每出頭從人受食。京房易妖曰:「蛇於邑,不出年有兵,國有憂。」尋有王敦之逆。
馬禍
武帝太熙元年,遼東有馬生角,在兩耳下,長寸。案劉向說曰,「此兵象」。及帝晏駕之後,王室毒於兵禍,是其應。京房易傳曰:「臣易上,政不順,厥妖馬生角,茲謂賢士不足。」曰:「天親伐,馬生角。」呂氏春秋曰:「人君失道,馬有生角。」及惠帝踐阼,昏愚失道,親征伐成都,是其應。[00899]惠帝元康八年十月,皇太將釋奠,太傅趙王倫驂乘,至南城門,馬止,力士推之不能動。倫入軺車,乃進。此馬禍。天戒若曰,倫不知義方,終亂逆,非傅導行禮之人。
九年十一月戊寅,忽有牡騮馬驚奔至廷尉訊堂,悲鳴而死。天戒若曰,愍懷冤死之象。廷尉訊堂,其天意乎!
懷帝永嘉六年月,神馬鳴南城門。
愍帝建興年九月,蒲縣馬生人。京房易傳曰:「上亡天,諸侯相伐,厥妖馬生人。」是時,帝室衰微,不絕如線,胡狄交侵,兵戈日逼,尋而帝亦淪陷,故此妖。
元帝太興年,丹陽郡吏濮陽演馬生駒,兩頭,自項前別,生而死。司馬彪說曰:「此政在私門,頭之象。」其後王敦陵上。
成帝咸康八年五月甲戌,有馬色赤如血,自宣陽門直走入於殿前,盤旋走出,尋逐,莫知所在。己卯,六月丙戌朔,無己卯,成紀作「庚寅」。帝不豫。六月,崩。此馬禍,赤祥。是年,張重華在涼州,將誅其西河相張祚,廄馬數十匹,同時悉無後尾。[00900]安帝隆安四年十月,梁州有馬生角,刺史郭銓送示桓玄。案劉向說曰,馬不當生角,猶玄不當舉兵向上。玄不寤,以至夷滅。
石季龍在鄴,有一馬尾有燒狀,入其中陽門,出顯陽門,東宮皆不得入,走向東北,俄爾不。術者佛圖澄歎曰:「災其及矣!」逾年季龍死,其國遂滅。
人痾
魏文帝黃初初,清河宋士宗母化鱉,入水。
明帝太和年,曹休部曲丘奚農女死復生。時有開周世塚,得殉葬女,數日而有氣,數月而不能言,郭太后愛養之。,太原人發塚破棺,棺中有一生婦人,問其本,不知,視其墓木,可十歲。案京房易傳曰:「至隂陽,下人上。」宣帝起之象。平帝、獻帝並有此異,占以王莽、曹操之徵。
孫休永安四年,安吳民陳焦死七日復生,穿塚出。干寶曰:「此與宣帝同,烏程侯皓承廢故之家,得位之祥。」[00901]
孫皓寶鼎元年,丹陽宣騫母年八十,因浴化黿,兄弟閉戶衛之。掘堂上作坎,實水其中,黿入坎遊戲,一日恆延頸外望。伺戶開,便輪轉自躍,入於遠潭,遂不復還。與靈帝時黃氏母同,吳亡之象。
魏元帝咸熙年八月,襄武縣言有人,長丈餘,跡長尺寸,髮白,著黃巾黃單衣,柱杖呼王始語曰:「今當太平。」晉尋代魏。
武帝泰始五年,元城人年七十生角。殆趙王倫篡亂之象。
咸寧年十月,琅邪人顏畿病死,棺斂已久,家人咸夢畿謂己曰;「我當復生,可急開棺。」遂出之,漸能飲食屈伸視瞻,不能行語,年復死。京房易傳曰:「至隂陽,下人上,厥妖人死復生。」其後劉元海、石勒僭逆,遂亡晉室,下上之應。
惠帝元康中,安豐有女周世寧,年八歲,漸化男,至十七八而氣性成。京房易傳曰:「女化丈夫,茲謂隂昌,賤人王。」此亦劉元海、石勒蕩覆天下之妖。
永寧初,齊王冏唱義兵,誅除亂逆,乘輿反正。忽有婦人詣司馬門求[00902]寄產,門者詰之,婦曰;「我截臍便去耳。」是時,齊王冏匡復王室,天下功,識者其惡之,後果斬戮。
永寧元年十月甲,有白頭公入齊王冏司馬府,呼曰:「有兵起,不出甲旬。」冏殺之。明年十月戊辰,冏敗,卽甲旬。
太安元年四月癸酉,有人自雲龍門入殿前,北面再拜曰:「我當作中監。」卽收斬之。干寶以「禁庭尊秘之處,今賤人徑入而門衛不覺者,宮室將虛而下人逾上之妖」。是後帝北遷鄴,遷長安,宮闕遂空焉。元康中,梁國女許嫁,已受禮娉,尋而其夫戍長安,經年不,女家更以適人。女不樂行,其父母逼強,不得已而去,尋得病亡。後其夫還,問其女所在,其傢俱說之。其夫逕至女墓,不勝哀情,便發塚開棺,女遂活,因與俱。後婿聞知,詣官爭之,所在不能決。秘郎王導議曰:「此是非常,不得以常理斷之,宜還前夫。」朝廷從其議。
惠帝世,杜錫家葬而婢誤不得出,後十年開塚祔葬而婢尚生。始如瞑,有頃漸覺,問之,自謂再宿耳。初,婢之埋年十五六,及開塚更生,猶十五六[00903],嫁之有。
光熙元年,會稽謝真生,頭而有髮,兩蹠反向上,有男女兩體,生便作丈夫聲,經一日死。此皇之不極,下人伐上之痾,於是諸王有僭亂之象。惠帝之世,京洛有人兼男女體,亦能兩用人道,而性尤淫,此亂氣所生。自咸寧、太康之後,男寵興,甚於女色,士夫莫不尚之,天下相仿效,或至夫婦離絕,多生怨曠,故男女之氣亂而妖形作。
懷帝永嘉元年,吳郡吳縣萬詳婢生,吳仕鑑晉書斠注:宋書五行志「詳」作「祥」。鳥頭,兩足馬蹄,一手,無毛,尾黃色,如枕。此亦人妖,亂之象。
五年五月,枹罕令嚴根妓產一龍,一女,一鵝。京房易傳曰:「人生他物,非人所者,皆天下兵。」是時,帝承惠皇之後,四海沸騰,尋而陷於平陽,逆胡所害,此其徵。
愍帝建興四年,新蔡縣吏任僑妻產女,腹與心相合,自胸以上、臍以下各分,此蓋天下未一之妖。時內史呂會上言:「案瑞應圖,異根同體謂之連理,異畝同穎謂之嘉禾。吳仕鑑晉書斠注:宋書五行志「異畝」作「異苗」。草木之異猶以瑞,今人同心,易稱[00904]『人同心,其利斷金』,蓋四海同心之瑞。」時皆哂之。俄而四海分崩,帝亦淪沒。
元帝太興初,有女其隂在腹,當臍下,自中國來至江東,其性淫而不產。有女隂在首,渡在揚州,性亦淫。京房易妖曰;「人生,隂在首,天下亂;在腹,天下有;在背,天下無後。」于時王敦據上流,將欲亂,是其徵。
年十月,尚騶謝平妻生女,墮地濞濞有聲,須臾便死。鼻目皆在頂上,面處如項,口有齒,都連一,胸如鱉,手足爪如鳥爪,皆下勾。此亦人生他物,非人所者。後年,有石頭之敗。
明帝太寧年七月,丹陽江寧侯紀妻死,經日復生。
成帝咸康五年四月,下邳民王和僑居暨陽,息女可年十,自云上天來還,得征瑞印綬,當母天下。晉陵太守以妖,收付獄。至十一月,有人持柘杖絳衣詣止車門,口列聖人使求天。門侯受辭,辭稱姓呂名賜,吳仕鑑晉書斠注:「賜」宋書五行志作「錫」。其言王和女可右足下有七星,星皆有毛,長七寸,天今命可天[00905]下母。奏聞,卽伏誅,並下晉陵誅可。
康帝建元年十月,衛將軍營督過望所領兵陳瀆女臺有文在其足,宋書五行志卷五「臺」作「壹」。曰「天下之母」,灸之愈明。京都喧嘩,有司收系以聞。俄自建康縣獄亡去。明年,帝崩,獻后臨朝,此其祥。
孝武帝寧康初,南郡州陵女唐氏漸化丈夫。
安帝義熙七年,無錫人趙未年八歲,吳仕鑑晉書斠注:宋書五行志「未」作「朱」。一旦暴長八尺,髭須蔚然,日而死。
義熙中,東陽人莫氏生女不養,宋書五行志卷五作「黃氏」。埋之數日,於土中啼,取養遂活。
義熙末,豫章吳平人有陽道,武英殿本作「吳豫章人」,似當作「豫章人吳平」。重累生。
恭帝元熙元年,建安人陽道無頭,正平,本下作女人形體。[00906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