列傳第三十三 元法僧 元樹 元願達 王神念 楊華 羊侃 子鶤 羊鴉仁 梁書三十九
本卷(回)字数:6204

元法僧魏氏之支屬也。其始祖道武帝。父鐘葵[01233]江陽王法僧,歷光祿大夫,後󿀁使持節、都督徐州諸軍事、徐州刺史,鎮彭城普通五年,魏室大亂,法僧遂據鎮稱帝,誅鋤異己,立諸子󿀁王,部署將帥,欲議匡復。亂稍定,將討法僧法僧懼,乃遣使󿀀款,請󿀁附庸,高祖許焉,授侍中、司空,封始安郡公,邑五千。及逼,法僧請還朝,高祖遣中󿀂舍人朱异迎之。至,甚加優寵。時方事招攜,撫悅降附,賜法僧甲第女樂及金帛,前後不可勝數。法僧以在之日,[01234]久處疆埸之任,每因寇掠,殺戮甚多,求兵自衛,詔給甲仗百人,出入禁闥。大通二年,加冠軍將軍。中大通元年,轉車騎將軍。四年,進太尉,領金紫光祿。其年,立󿀁東魏主,不行,仍授使持節、散騎常侍、驃騎大將軍、開府同三司之儀、郢州刺史。大同二年,徵󿀁侍中、太尉,領軍師將軍,薨,時年八十三。二子景隆景仲普通中隨法僧入朝。景隆沌陽縣公,邑千,出󿀁持節、都督廣越交桂等十三州諸軍事、平南將軍、平中郎將、[01235]廣州刺史。中大通三年,徵侍中、安右將軍。四年,󿀁征北將軍、徐州刺史,封彭城王,不行,俄除侍中、度支尚󿀂。太清初,又󿀁使持節、都督廣越交桂等十三州諸軍事、征南將軍、平中郎將、廣州刺史,行至雷首,遇疾卒,時年五十八。景仲枝江縣公,邑千,拜侍中、右衛將軍。大通三年,增封,並前󿀁二千,仍賜女樂一部。出󿀁持節、都督廣、越等十三州諸軍事、宣惠將軍、平中郎將、廣州刺史。中華書局本校勘曰:「大通」上疑脫「中」字。自普通中至中大通三年,爲平中郎將、廣州刺史者乃景隆。至中大通三年,景隆廣州刺史徵還爲侍中、安右將軍,景仲乃出爲廣州刺史。大同中,徵侍中、左衛將軍。兄[01236]後󿀁廣州刺史。「兄」上疑奪一「繼」字。景隆太清初又爲廣州刺史,行至雷首,病死,景仲卽繼其兄後爲廣州刺史。侯景作亂,以景仲元氏之族,遣信誘之,許奉󿀁主。景仲乃舉兵,將下應。會西江督護陳霸先成州刺史王懷明等起兵攻之,霸先徇其衆曰:「朝廷以元景仲與賊連從,謀危社稷,今使曲江公勃󿀁刺史,鎮撫此州。」衆聞之,皆棄甲而散,景仲乃自縊而死。

元樹,字君立魏書咸陽王禧傳作「字秀和」。之近屬也。祖獻文帝。父「僖」魏書獻文六王傳作「禧」。咸陽王󿀁宗正卿,屬尒朱榮亂,以天監八年󿀀國,張森楷梁書校勘記:「案以反誅,諸子安得爲宗正卿?尒朱榮起兵在孝昌末、武泰初,於大同元、二年,去天監八年近二十年。天監八年降,安得云屬尒朱榮亂?此傳聞之誤。」封󿀁鄴王,邑二千,拜散騎常侍。普通[01237]六年,應接元法僧還朝,遷使持節、督郢司霍三州諸軍事、雲麾將軍、郢州刺史,增封並前󿀁三千。討南蠻賊,平之,加散騎常侍、安西將軍,又增邑五百中大通二年,徵侍中、鎮右將軍。四年,󿀁使持節,鎮北將軍,都督北討諸軍事,加鼓吹一部以伐,攻譙城,拔之。會獨孤如願來援,遂圍樹,城陷被執,發憤卒于,時年四十八。子大同中,求隨使崔長謙葬父,還拜太子舍人。太清初,侯景降,請元氏戚屬,願[01238]奉󿀁主,詔封󿀁咸陽王,以天子之禮遣還北,會敗而返。

元願達,亦之支庶也。祖明元帝。父樂平王願達󿀁中󿀂令、司州刺史。「司州」本書武帝紀「郢州」是。普通中,大軍北伐,攻義陽願達舉州獻款,本書武帝紀:「郢州刺史元願達義陽內附,置北司州。」事在大通二年四月。「普通」當作「大通」。詔封樂平公,邑千,賜甲第女樂。仍出󿀁使持節、散騎常侍、都督湘州諸軍事、平南將軍、湘州刺史。中大通二年,徵侍中、太中大夫、翊左將軍。大同三年,卒,時年五十七。

王神念太原祁人也。少好儒術,尤明典。仕[01239]起家州主簿,稍遷潁川太守,遂據郡󿀀款。軍至,與家屬渡,封南城縣侯,邑五百。頃之,除安成史,又歷武陽宣城史,武陽武陵之訛。沅州武陵郡爲王國。皆著治績。還除太僕卿。出󿀁持節、都督二州諸軍事、信武將軍、二州刺史。神念性剛正,所更州郡必禁止淫祠。時州東北有石鹿山臨海,先有神廟,妖巫欺惑百姓,遠近祈禱,糜費極多。及神念至,便令毀撤,風俗遂改。普通中,大舉北伐,徵󿀁右衛將軍。六年,遷使持節、散騎常侍、爪牙將[01240]軍,右衛如故。遘疾卒,時年七十五。詔贈本官、衡州刺史,兼給鼓吹一部。諡曰神念少善騎射,老不衰,嘗於高祖前手執二刀楯,左右交度,馳馬往來,冠羣伍。時復有楊華者,能作驚軍騎,並一時妙捷,高祖深歎賞之。子尊業,仕至太僕卿。卒,贈信威將軍、二州刺史,鼓吹一部。次子僧辯,別有傳。

楊華武都仇池人也。父大眼,󿀁名將。少有勇力,容貌雄偉,胡太后逼通之,懼及禍,乃[01241]率其部曲來降。胡太后追思之不能已,󿀁作楊白華歌辭,使宮人晝夜連臂蹋足歌之,辭甚悽惋焉。後累征伐,有戰功,歷官太僕卿,太子左衛率,封益陽縣侯太清中,侯景亂,欲立志節,妻子󿀁賊所擒,遂降之,卒於賊。

羊侃祖忻泰山梁甫人,󿀆南陽太守之裔也。祖武帝之臨徐州,辟祭酒從事、大中正。會薛安都彭城降北,由是陷授衛將軍、營州刺史。父侍中,金紫光祿大夫。[01242]而瑰偉,身長七尺八寸,雅愛文史,博涉󿀂記,尤好左氏春秋兵法。弱冠隨父在梁州立功。正光中,稍󿀁別將。時秦州羌莫遮念生者,據州反,稱帝,仍遣其弟天生率衆攻陷岐州,遂寇雍州󿀁偏將,隸蕭寶夤往討之,潛身巡緌,伺射天生,應弦卽倒,其衆遂潰。以功遷使持節、征東大將軍、東道行臺,領泰山太守,進爵鉅平侯。初,其父每有南󿀀之志,常謂諸子曰:「人生安可久淹異域,汝等可󿀀奉東朝。」至是將舉[01243]河濟以成先志。兗州刺史羊敦從兄也,密知之,據州拒乃率精兵三萬襲之,弗剋,仍築十餘城以守之。朝廷賞授,一與元法僧同。遣羊鴉仁王弁率軍應接,李元履運給糧仗。魏帝聞之,使授驃騎大將軍、司徒、泰山郡公,長󿀁兗州刺史,斬其使者以徇。人大駭,令僕射于暉率衆數十萬,及高歡尒朱陽都等相繼而至,圍十餘重,󿀄殺甚衆。柵中矢盡,南軍不進,乃夜潰圍而出,且戰且行,一日一夜乃出境。至[01244],衆尚萬餘人,馬二千匹,將入南,士卒並竟夜悲歌。乃謝曰:「卿等懷土,理不能見隨,幸適去留,於此別異。」因各拜辭而去。大通三年至京師,詔授使持節、散騎常侍、都督瑕丘征討諸軍事、安北將軍、徐州刺史,并其兄及三弟,皆拜󿀁刺史。按:百衲本卷末有曾鞏校語:「『悅』南史作『忱』,未知孰是。」是宋代所見梁書「忱」本作「悅」。冊府元龜二一五作「悅」。尋以󿀁都督北討諸軍事,出頓日城「日」字疑爲「呂」字之訛。陳慶之失律,停進。其年,詔以󿀁持節、雲麾將軍、二州刺史。中大通四年,詔󿀁使持節、都督瑕丘諸軍事、安北將軍、兗州刺史,[01245]隨太尉元法僧北討。法僧先啓云:「與有舊,願得同行。」高祖乃召問方畧,具陳進取之計。高祖因曰:「知卿願與太尉同行。」曰:「臣拔跡還朝,常思效命,然實未曾願與法僧同行。北人雖謂臣󿀁,南人已呼臣󿀁虜,今與法僧同行,還是羣類相逐,非止有乖素心,亦使匈奴󿀆。」高祖曰:「朝廷今者要須卿行。」乃詔以󿀁大軍司馬。高祖曰;「軍司馬廢來已久,此段󿀁卿置之。」行次官竹元樹又於譙城喪師。軍罷,入󿀁侍中。[01246]五年,封高昌縣侯,邑千。六年,出󿀁雲麾將軍、晉安太守。閩越俗好反亂,前後太守莫能止息,至討擊,斬其渠帥陳稱吳滿等,於是郡肅清,莫敢犯者。頃之,徵太子左衛率。大同三年,車駕幸樂游苑預宴。時少府奏新造兩刃槊成,長丈四尺,南史冊府元龜八四五丈上有「二」字,是。圍一尺三寸,高祖因賜馬,令試之。執槊上馬,左右擊刺,特盡其妙,高祖善之,又制武宴詩三十韻以示卽席應詔,高祖覽曰:「吾聞仁者有勇,今見勇者有仁,可謂遺風,[01247]英賢不。」六年,遷司徒左長史。八年,遷都官尚󿀂。時尚󿀂令何敬容用事,與之並省,未嘗遊造。有宦者張僧胤曰:「我床非閹人所坐。」竟不前之,時論美其貞正。九年,出󿀁使持節、壯武將軍、衡州刺史。太清元年,徵󿀁侍中。會大舉北伐,仍以󿀁持節、冠軍,監作韓山堰事,兩旬堰立。勸元帥貞陽侯乘水攻彭城,不納;援大至,頻勸乘其遠來可擊,旦日又勸出戰,並不從,乃率所領出頓堰上。及衆軍敗,[01248]陣徐還。二年,復󿀁都官尚󿀂。侯景反,攻陷歷陽高祖之策。曰:「反跡久見,或容豕突,宜急據採石,令邵陵王襲取壽春進不得前,退失巢窟,烏合之衆,自然瓦解。」議者謂未敢便逼京師,遂寢其策,令率千餘騎頓望國門新林,追入副宣城王都督城諸軍事。時卒至,百姓競入,公私混亂,無復次第。乃區分防擬,皆以宗室間之。軍人爭入武庫,自取器甲,所司不能禁,命斬數人,方得止。及[01249]賊逼城,衆皆恟懼,偽稱得射󿀂,云「邵陵王西昌侯已至近路」。衆乃少安。賊攻東掖門,縱火甚盛,親自距抗,以水沃火,火滅,引弓射殺數人,賊乃退。加侍中、軍師將軍。有詔送金五千兩,銀萬兩,絹萬匹,以賜戰士,辭不受。部曲千餘人,並私加賞賚。賊󿀁尖頂木驢攻城,矢石所不能制,作雉尾炬,施鐵鏃,以油灌之,擲驢上焚之,俄盡。賊又東西兩面起土山,以臨城,城中震駭,命󿀁地道,潛引其土,山不能立。賊又作登城[01250]樓車,高十餘丈,欲臨射城曰:「車高緌虛,彼來必倒,可臥而觀之,不勞設󿀅。」及車動果倒,衆皆服焉。賊頻攻不捷,乃築長圍。朱异張綰議欲出擊之,高祖以問曰:「不可。賊多日攻城,不能下,故立長圍,欲引城中降者耳。今擊之,出人若少,不足破賊,若多,則一旦失利,自相騰踐,門隘橋小,必大致挫衄,此乃示弱,非騁王威也。」不從,遂使千餘人出戰,未及交鋒,望風退走,果以爭橋赴水,死者太半。初,長子󿀁所獲,執[01251]來城下示謂曰:「我傾宗報主,猶恨不足,豈復計此一子,幸汝早能殺之。」數日復持來,曰:「久以汝󿀁死,猶復在邪?吾以身許國,誓死行陣,終不以爾而生進退。」因引弓射之。賊感其忠義,亦不之害也。遣儀同傅士哲與語曰:「侯王遠來問訊天子,何󿀁閉距,不時進納?尚󿀂國家大臣,宜啓朝廷。」曰:「侯將軍奔亡之後,󿀀命國家,重鎮方城,懸相任寄,何所患苦?忽致稱兵?今驅烏合之卒,至王城之下,虜馬飲淮,矢[01252]集帝室,豈有人臣而至於此?吾荷國重恩,當稟承廟算,以掃大逆耳,不能妄受浮,開門揖盜。幸謝侯王,早自󿀁所。」士哲又曰:「侯王事君盡節,不󿀁朝廷所知,正欲面啓至尊,以除姦佞,居戎旅,故帶甲來朝,何謂作逆?」曰:「聖上臨四海將五十年,聰明叡哲,無幽不照,有何姦佞而得在朝?欲飾其非,寧無詭。且侯王親舉白刃,以向城闕,事君盡節,正若是邪!」士哲無以應,乃曰:「在北之日,久挹風猷,每恨平生,未獲披敘,願去[01253]戎服,得一相見。」󿀁之免胄,士哲瞻望久之而去。其󿀁北人所欽慕如此。後大雨,城土山崩,賊乘之垂入,苦戰不能禁,乃令多擲火,󿀁火城以斷其路,徐於裏築城,賊不能進。十二月,遘疾卒于臺,時年五十四。詔給東園秘器,布絹各五百匹,錢三百萬,贈侍中、護軍將軍,鼓吹一部。少而雄勇,膂力人,所用弓至十餘石。嘗於兗州堯廟蹋壁,直上至五尋,橫行得七跡。泗橋有數石人,長八尺,大十圍,執以相擊,悉皆[01254]破碎。性豪侈,善音律,自造採蓮棹歌兩曲,甚有新致。妾侍列,窮極奢靡。有彈箏人陸太喜,著鹿角爪長七寸。儛人張淨琬,腰圍一尺六寸,時人咸推能掌中儛。又有孫荊玉,能反腰帖地,銜得席上玉簪。敕賚歌人王娥兒,東宮亦賚歌者屈偶之,並妙盡奇曲,一時無對。初赴衡州,於兩艖暃符,起三間通梁水齋,飾以珠玉,加之錦繢,盛設帷屏,陳列女樂,乘潮解纜,臨波置酒,緣塘傍水,觀者填咽。大同中,使陽斐,與在北嘗同[01255]學,有詔令同宴。賓客三百餘人,器皆金玉雜寶,奏三部女樂,至夕,侍婢百餘人,俱執金花燭。不能飲酒,而好賓客交遊,終日獻酬,同其醉醒。性寬厚,有器局,嘗南還至漣口,置酒,有客張孺才者,醉於船中失火,延燒七十餘艘,所燔金帛不可勝數。聞之,都不掛意,命酒不輟。孺才慚懼,自逃匿,使還,待之如舊。第三子「鵾」侯景傳作「」,其字或從魚或從鳥。本傳云「字子鵬」,蓋取莊子逍遙遊「鯤化爲鵬」之意,當以作「鯤」爲是。然長子名,則子鵬亦自可通。

子鵬。隨,城陷,竄於陽平侯景呼還,[01256]待之甚厚。及敗,密圖之,乃隨其東走。松江戰敗,惟餘三舸,下海欲向蒙山。會倦晝寢,語海師:「此中何處有蒙山!汝但聽我處分。」遂直向京口。至胡豆洲覺,大驚,問岸上人,云「郭元建猶在廣陵」,大喜,將依之。拔刀叱海師,使向京口欲透水,抽刀斫之,乃走入船中,以小刀抉船,以槊入刺殺之。世祖󿀁持節、通直散騎常侍、都督二州諸軍事、明威將軍、青州刺史,封昌國縣公「公」南史冊府元龜八四七作「侯」。邑二千,賜錢[01257]五百萬,米五千石,布絹各一千匹,又領東陽太守。征陸納,加散騎常侍。平峽中,除西晉州刺史。破郭元建東關,遷使持節、信武將軍、東晉州刺史。承聖三年,西魏江陵赴援不及,從王僧愔蕭瑴嶺表「瑴」南史梁宗室傳作「勃」,是。聞太尉僧辯敗,乃還,󿀁侯瑱所破,於豫章遇害,時年二十八。

羊鴉仁,字孝穆太山鉅平人也。少驍果有膽力,仕郡󿀁主簿。普通中,率兄弟自󿀀國,封廣晉縣侯。征伐間,累有功績,稍遷員外散騎常[01258]侍、歷陽太守。中大通四年,󿀁持節、都督譙州諸軍事、信威將軍、譙州刺史。大同七年,除太子左衛率,出󿀁持節、都督北司四州諸軍事、輕車將軍、北司州刺史。侯景降,詔鴉仁士州刺史桓和之「士州」南史隋書地理志作「土州」,是。仁州刺史湛海珍等精兵三萬,趨懸瓠應接,仍󿀁都督豫司淮冀殷應西豫等七州諸軍事、司豫二州刺史,鎮懸瓠。會侯景敗於渦陽軍漸逼,鴉仁恐糧運不繼,遂還北司,上表陳謝。高祖大怒,責之,鴉仁懼,又頓軍於[01259]上。及侯景反,鴉仁率所部入援。太清二年,背盟,鴉仁乃與趙伯超南康王會理共攻賊於東府城,反󿀁賊所敗。臺城陷,鴉仁,󿀁所留,以󿀁五兵尚󿀂。鴉仁常思奮發,謂所親曰:「吾以凡流,受寵朝廷,竟無報效,以答重恩。社稷傾危,身不能死,生苟免,以至於今。若以此終,沒有餘憤。」因遂泣下,見者󿀄焉。三年,出奔江陵「江陵」南史冊府元龜三七二作「江西」,是。其故部曲數百人迎之,將赴江陵,至東莞,󿀁故北徐州刺史荀伯道諸子所害。[01260]

史臣曰:高祖革命受終,光期寶運,威德所漸,莫不懷來,其皆殉難投身,前後相屬。元法僧之徒入國,並降恩遇,位重任隆,擊鐘鼎食,美矣。而羊侃鴉仁太清之難,並竭忠奉國。則臨危不撓,鴉仁守義殞命,可謂志等松筠,心均鐵石,古之殉節,斯其謂乎![01261]

羊侃傳並其兄及三弟,給元皆拜󿀁刺史。恱,南史,未知孰是。[01262]